秦浼起身,将床单扯掉,换上新床单,秦浼本想丢掉,又想到这个年代的大环境不好。
“留着让解景琛下班回来洗吗?”秦浼喃喃自问,想了想,还是算了,拿去厕所里洗,在厕所里折腾了很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将床单拧干。
阿奶在厨房里,陪着阿爷做饭,听到院子里响动出来察看,见秦浼在院子里晾晒床单,脸色瞬间一变,好心情也瞬间阴沉下来。
“景四媳妇。”阿奶怒吼一声。
秦浼一愣,没看阿奶一眼,继续晾晒床单。“什么事?”
阿爷吓了一个激灵,夫妻几十年,从老伴儿的音调就能判断出,她是真怒,还是假怒,这次明显是真怒,而且还是针对景四媳妇。
阿爷顾不上做饭,在阿奶冲出去之际将人抱住,出声安抚。“老婆子,冷静。”
“冷静个屁,太过分了,太过分了。”阿奶怒不可遏。
秦浼转身,看着怒不可遏的阿奶,一脸的茫然,她哪儿又招惹阿奶了?
“老婆子,想想你最疼爱的孙子。”阿爷提醒道,虽说他也茫然不知所措,提到解安林,阿奶僵硬着身体,太过生气了,身子在阿爷怀中压抑不住的颤抖。
秦浼疑惑地看着他们,不明所以。
“景四媳妇,你去忙,别管我们。”阿爷笑着对秦浼挥手,拉着阿奶来到灶台前,阿奶气得眼泪都出来了,阿爷一愣,昨天景四怼她,她虽然很生气,却没落泪,阿爷布满皱纹的手擦拭着阿奶脸上的泪水。“老婆子,怎么回事?”
阿奶很伤心,泪流满面,声音哽咽。“她嫌弃我。”
“谁嫌弃你?”阿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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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有谁?景四媳妇。”阿奶说道。
阿爷愣了愣,景四媳妇哪儿嫌弃她了?他怎么没看出来。“老婆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阿奶摇头,伤心的指挥道:“我只坐了一会儿她的床边,她就洗床单,老头子,这不是嫌弃是什么?”
秦浼洗床单的行为,比直接告诉她,我嫌弃你更伤阿奶的自尊心。
上了年纪的人,最敏感就是晚辈嫌弃他们脏。
阿爷一脸凝重,阿奶进了秦浼的屋里是真,秦浼洗床单也是真。
“老头子,她居然嫌弃我身上脏。”阿奶越想越伤心。
阿爷没说话,轻拍着阿奶的后背,听着阿奶喋喋不休的谩骂,阿奶虽然用恶语谩骂晚辈,却没一次诅咒晚辈。
阿奶骂了许久,骂得口干舌燥,也骂累了,推开阿爷,一屁股坐到烧火的小凳子上。“我要喝水。”
“我去给你倒。”阿爷去给阿奶倒水,没一会儿回到厨房,将搪瓷缸递给阿奶。
阿奶接过,喝了一口,捧着搪瓷缸,又准备继续骂。
“老婆子,我们回机械厂。”阿爷开口说道。
阿奶一愣,抬头望着阿爷,怒了。“回什么机械厂?老大让我们在这里住一个月,这才第一天,我不回,要回你自己回。”
阿爷无奈,他若是回去了,她怎么办?留她一个人在这里,他也不放心。“老婆子,昨天才是第一天。”
“昨天不算。”阿奶说道。
“老婆子。”阿爷还想劝,却又不知如何劝,继续留下,他又不愿意,招人厌烦和招人嫌弃是不同的,至少对他来说不同。
“她越是嫌弃我脏,我就越不走,我是景四的亲阿奶,我看她能把我怎么样?哼!嫌弃我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