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身斩击,或是只有宅宇回身斩击,他的剑始终比蛇剑要慢上那一小段距离。而他顺着宅宇的方向格挡或斩击,也没有足够的距离拾起势能和击破防御,但确实可以再次调整架势。
刚想到这里,宅宇短剑上劈,将真剑弹开到蛇剑右侧。
布造立即顺着宅宇的方向斩击,逼迫宅宇重新与他交剑。
由于布造用右手斩向右侧的宅宇,宅宇完全处于布造右侧,右手背也立即暴露在短剑面前。
察觉到右手也要遭的布造立即踢向宅宇的右脚小腿,这只小腿却向外悚然一张,布造的左脚还未来得及收回便被脚肚夹住,两人身位立即被锁定。
宅宇短剑迅捷一刺,布造头与手反射性避动,这刺却是虚到半途就停下,立即就收缩了一点距离斩向手背。
短剑斩中手背的声音,是一种拉链开关的声音,显然已经斩进手骨里了。
本来布造还想利用右脚脚面的针锥,却已失去时机。
不由布造控制,他手掌筋骨断裂而松开真剑,脸上终于展露出一点痛苦,宅宇放开脚肚任布造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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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输了,他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宅宇当真是用的不杀人的剑法,将他的逼到如此地步。
布造看向地上沾血的真剑,他在宅宇身上未留下一个伤口,全部都是自己的血,也是对他羞辱,证明他技术完全被压制。
“怎么会,怎么会!”布造脸色惊讶,恐怖,宅宇却没有再追击了,宅宇的不追击反倒践踏了他的自尊,他的表情没有一丝悔切,只有不甘。
过了半响,终于是跪在地上垂下头闭上眼,只说了一句话。
“要我自裁,你开口便是了。”
宅宇也没有说话,他一脚踢开真剑,回到坐在茶几旁的黄花木墩椅上,看着那杯清澈的茶水,摇了摇头。
“你是几岁当了寻剑者。”
事到如今布造也没什么好隐瞒,只得说:“我今年38,是19岁那年当了寻剑者。”
“真是好年轻,我在一个无名小村待过一段时间,村民们相信寻剑者不杀手无寸铁的普通人,那里与桥钢城比简直就是仙境,为什么你放弃了这些,偏偏拿起了真剑?”
布造身体颤抖了几下,双手的伤固然疼痛,但这些颤抖似乎源于他心中的往事,他无奈地说道:“我几乎已经忘记了那些事情……十九岁那年,父亲在桥钢城郊外被寻剑者的马车撞死,我只能不停在码头搬货维持我与母亲的生活。母亲瞒着我卖身,最后被无法无天的富人奸杀。我回到家时只看到她的尸体……那时我便觉得了无牵挂,我既不能拿起真剑,也找不到杀我母亲的那个人……”
面对悲惨往事,宅宇难以说出一句安慰的话。
“桥钢城,是一个吞噬百姓的无底洞。”
宅宇望向布造继续说:“寻剑者有着杀百姓不被过问的权利,富人亦有着杀百姓不被过问的能力,桥钢城的百姓无时不刻不在凋谢,又无时不刻从仙境来到这个陷阱。你觉得为什么?”
“天下是七剑的天下,但百姓与富人杀人是否受到审判,只在于能收买多少人。”布造心如死灰地答道。
“不是的,我想过很多次,终于还是得出了一个答案。”
布造抬起头,等待宅宇的话。
“桥钢城是太庞大了,它庞大到人类不能正常管理和分配。有才能的人应该聚集起来钻研,勤劳的人可以辛勤劳动换取合适的报酬,而想要平淡生活的人也不应该卷入到斗争当中,所以一切都需要公证。”
布造思索了一会,说:“我不懂。”
宅宇站起来渡步观看布造的收藏,意念一动便拆下弯折的蛇剑,拔出收藏中的另一把完好的蛇剑来。
他端详着这把新的蛇剑继续道:“让有才能的人一起钻研,让勤劳的人获得报酬,让平淡生活的人获得宁静,分开这些人,保护这些人,然后给所有发生过斗争的人真剑,让他们互相杀到最后一人。”
“那最后一人是寻剑者?”
“不,那最后一人会被我亲手吊起来晒死,在每一个群体面前挂着,让他们明白七剑只杀了他一人,而这个最后一人背后是无数的百姓在自相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