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的阳光驱赶走了原本的迷雾,瞬间山峦如海,树怒似涛。二人相并而立在一处凸出的石台上,一动不动也没有丝毫言语上的交流,但是似乎都隐隐感觉到离彼此更近了一些,他们不会闻风而动,更不会随岁月遁去,而是如同这漫漫的山峦一样,不畏这世间一切的风寒与冰霜傲立于山河之间。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太阳高高挂起,司徒名夜突然道“纳兰兄有没有感觉到饿?”
二人相视片刻后皆是笑了起来,而后越发爽朗的笑声在山谷间弥漫回响久久不逝。
“有劳司徒兄去打些野味充饥了,我来生火。”莫惜水笑道。转身便找了一处平台坐定,她找的位置朝下远眺,便是那人说的城郊别院。
不过片刻司徒名夜便提回了一只野兔,莫惜水的火也生好了。火堆旁司徒名夜盯着纳兰隐熟练的对那只野兔,放血、剥皮、去脏,而后将处理干净的兔肉架在火上不禁笑了笑,他这样熟练的手法与那满身贵气和一尺千金的雪缎衣衫当真是极不相符。
莫惜水自然明白他的想法,在火堆旁坐定,顺手拿过一侧的野果“儿时为了生存下去,这些事情我几乎每天都在做。”
司徒名夜心中一顿却没有再开口问下去,只是看着他毫不在意的在自己衣摆上擦拭一下自己方才随意摘来的野果后便送进口中“你真的不担心那蒙面的黑衣男子会设局等你。”
“敢问司徒兄觉得此刻在他看来,是那笔他费劲心机想要得到的银子重要还是找我寻仇比较重要?”
“自然是那些银子比较重要,否则他根本不会安然让你们离开杜家庄。”司徒名夜毫不犹豫道。
莫惜水点头“对,既然银子重要他必然就不会在我身上浪费太多的精力,所以这城郊别苑中不外乎两种情况。
其一:其中并无多少人而是遍布机关,你我二人一旦进入想要出来怕就不那么容易了。其二:蒙面的黑衣男子此刻就在这城郊别苑等候着。但最有可能的是前两者皆有,那么此刻那些用于抢银子的江湖人士必然已经换了落脚之处。”
“既然明知如此,为何还是要去?”从纳兰隐的叙述之中司徒名夜知晓他此刻闯入城郊别苑无异于自寻死路。
莫惜水笑了笑“司徒兄当真认为我只为城郊别苑而来?”
原本还不解纳兰隐举动的司徒名夜慢慢变得明了,眼中的惊喜一览无余“难道,纳兰兄已经找到那些江湖人士的落脚之处了?”这是唯一的解释,纳兰隐不顾危险来此处,绝不是简单的为了赴约,而是为了调虎离山。
所以他为了避免黑衣蒙面人发现自己的筹谋,必须出现在这城郊别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