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顿了顿，温吞地捏了捏女孩儿的指尖，眸光有一瞬变得冷漠：

“你忘记了吗，梨园那次，徐大帅也在。”

顾凛琛抬起眸子看过去，少年目光明明直白而坦荡，但总含了几分深意。

顾凛琛目光移向女孩儿，下意识解释：

“那次是出国前，我陪伯父去的梨园。”

商晚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心宽得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潮汹涌。

指尖还被少年握着，但是力道似乎大了几分。

女孩儿探头看了过来，南初立刻放松，唇瓣抿了抿。

长睫压下墨眸里的冰冷。

三岁他家道中落，母亲带他去投奔有婚约的邵家，被拒之门外，高高在上贬他如尘泥的那个人，是顾凛琛。

那时候他才不到七岁，心思却已然恶毒。

不过哪怕如今人模狗样学会遮住了幼时的野心，也仍然惦记着女孩儿。

醒过来的那番话，就像是他给他的下马威。

可惜啊，太愚蠢了。

舌尖碰了碰干涸的唇角，南二少拧紧眉心，苍白的脸上露出脆弱。

他掀了掀眼皮，瞥了一眼脸色不虞的男人，偏了偏手，卸了几分力道。

失重般地朝着女孩儿倒去。

垂下的墨眸撞见男人攥紧的手心，微勾薄唇，瞳色微冷。

身体被女孩儿下意识地接住。

又是那种熟悉清幽的气息。

南二少弯起眸子，顺势就靠在了女孩儿怀里，眼尾上挑：

“我听说顾大哥在国外学了医，昨夜劳烦您照顾，改日南初亲自登门道谢。”

话里话外客客气气，却分明将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家，下了逐客令。

顾凛琛眯了眯眼，眼底多了探究的意味。

他将目光转向没有抗拒的女孩儿，心口突然被刺了一下，很不舒服：

“晚晚，我记得你去梨园就是为了找南初退婚，如今他也被你阴差阳错带了回来，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提一提，早点说清楚比较好。”

两道目光撞上，剑拔弩张。

少年抬起的眼瞳染上不知所措，眼尾却温吞地发红，他小心翼翼地攥紧了女孩儿的衣角，唇角绷成了一条线。

“松开些。”

女孩儿嗓音很稳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