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昨日怒气冲冲地回到院子,又将无名火撒在顾氏的身上。
看着只剩一口气的顾氏,鸳鸯恨的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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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四爷还不允许您就医,简直不是人!”
想到四爷的话,她一个下人听了都义愤填膺,主子却无动于衷。
四爷说:“请什么大夫,府里的事还不够多?都伤了这么多年了,该习惯了。”
他自己身上的伤,连主子百分之一都不及,却在府医上药时,疼得嗷嗷叫。
鸳鸯一边替顾氏清理伤口,一边作孽作孽地念叨。
待她端着污血盆出门换水的时候,一道清丽幼嫩的身影拦住了她。
客堂里,四爷一边叫骂着,一边由着府医上药。
他这次倒大霉了。
他一心为三哥办事,却被三哥摆了一道。
他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成了三哥手里的刀?
但他游荡惯了,要本事没本事,前几年母妃不是没有给他捐官,他嫌弃官职太小,还得看上峰眼色。
他哪里是个能受气的?
没干满七日,便请辞了。
母妃没说什么,却再也没有替他谋过一官半职。
没办法,他只能依靠三哥。
好在三哥人虽冷了点,对他倒还有三分香火情。
不过,这次三哥忒过分了,竟然明着卖他,还下手那么重,疼得他半天直不起腰。
这腰要是打坏了,他可得叫三哥赔。
一想到三嫂小产的事,他又嘿嘿地笑,报应!
谁叫三哥不做人事?活该没有儿子送终。
想到儿子,他立刻起身,往西厢走去,儿子永良就在那里。
他小心地站在窗外,听到里面传来儿子读书的声音。
他很满足。
这小子,像他,是个有出息的。
他得意地迈着步子转身,却险些撞到身后的人。
刚要发火,一见是女儿咏书,立刻皱起眉头。
“你站这儿干么?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像个鬼一样,和你娘一样欠揍。”
说完,冷笑一声便扶着腰离开了。
咏书脸上带着三分惧意,举止畏畏缩缩的,却在四爷离开后,扯出一抹冷厉的笑容。
十二三岁的小姑娘,露出决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