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大姑姐真可怜啊,迫于淫威不得不断了娘家路,便是受了委屈也无处说啊。”
“老天爷啊,您开开眼吧,婆母想女儿险些得了失心疯,被亲家瞧不起,还有天理吗?”
好些受过婆家磋磨的妇人最听不得这话,纷纷抹起了眼泪,当起了和事佬。
“镇国夫人心善,你们求一求,她会答应你们母女团聚的。”
“是啊,你们别哭了,快起来吧。哭得我心都疼了。”
人群里传出低泣声,好些人瞧着她们可怜,都抹起了泪。
秦太太一见,更来劲了。
哭天抢地地说要为女儿讨公道。
宋谨央脸色更冷了,龙头拐“咚咚咚”的在青石板路上连敲三下,场面顿时一静。
秦太太几人惊住,喉间像是被人死死掐住,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宋谨央冷哼一声。
“秦家当真好样的,你们可敢说说,当初我是在什么情况下上门提亲的?”
当年秦家老爷,多年守在六品的位置上没有挪过窝。
他总觉着自己怀才不遇,明明是匹千里马,没有遇上好伯乐。
可知道的人都知道,他能力不足,有个小官做做,已经是烧高香了。
可他偏不信这个邪,硬是想拍上峰的马屁,将自家鲜嫩的大闺女,嫁给五十多岁丧妻的鳏夫,那人府里姬妾无数,嫡庶子女更是多得十个手指头数不过来。
宋谨央在相国寺遇见过秦氏,知她属意崔瑜,又见她行事稳重,本性淳良,本就有意下聘。
偶然间听说她娘家想用她讨好上峰的事,有心救她一救,便上门提亲。
“当年你们卖女求荣,若非我登门提亲,你们只怕早就将她卖给鳏夫了!”
宋谨央的话刚刚说完,身后便传来“啊” 惨叫声。
秦氏脸白如纸。
她颤颤巍巍地走到秦太太跟前,红着眼眶逼问。
“娘,当年是婆母主动上门提的亲,不是您求着她答应娶我进门的?”
秦太太眼神躲闪着,就是不接秦氏的话。
秦五不耐烦,一把推开秦氏。
“姐,你烦不烦!以前的旧事,有什么可提的?不就是嫁人吗?嫁给谁不一样?要我说,你当初还不如嫁给那个鳏夫呢。
他一死,整个家财还不是落到你的手里?哪会像如今这般,问你要些银两这么困难。”
秦氏气得浑身发抖。
自己一心为娘家打算,就是因为当年娘求爷爷告奶奶,将自己嫁入王府。
自己记着她的恩。
她怎么也料不到,事实的真相竟如此残酷。
她只是娘家换取财富的工具罢了,根本没人真正将她当人看。
她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