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妾身并非是存心要勾起陛下的伤心事,只是一想起宣德夫人,就想起先帝晚年,废后裴氏为了巩固裴氏一门在朝中的权势,接二连三为先帝献上宠姬,以求分夺唐贵妃专宠,让先帝沉迷后宫嬖幸、荒废国事、倚重外戚,最终酿成了渤海与尉迟贞之乱,大黎江山险些不保,更让百姓蒙难,此前种种,时至今日还历历在目,陛下不可不引以为戒啊。”双鲤说道。
诸葛忆荪听了,眉头一皱,面带冷色、一句话不说地瞪着双鲤。
而灵笳、滟笙等人看着诸葛忆荪面有怒色,也赶紧给双鲤使眼色,让双鲤莫要再拱火。
可双鲤不曾理会,对着诸葛忆荪直说道,“陛下终日流连倾云宫,与三位宫内侯歌舞取乐,还不知道如今的京城百姓被宫使袭扰,良人百姓被大户之家掳去为奴为婢,京城街巷怨言四起,商贾们纷纷南下避祸,这些陛下在宫中可曾听说过吗?”
诸葛忆荪沉思良久,心中疑窦丛生,她耳边听到的,明明是说京城百姓安乐无忧,大黎上下太平无恙,不知道双鲤为何会这样说。
“宫使?朕派遣宫使出去,是替朕采买穿用之物的,怎么会袭扰京城的商贾百姓呢?”诸葛忆荪不解地问道。
“陛下有所不知,这些宫使假借您的名头,在京城的街市上明夺暗抢,他们看中了什么便征纳了去,商贾们若是迟疑不予,他们便以陛下之命相威吓,甚至对商贾们动粗,多少的商贾被他们袭扰得苦不堪言啊!”双鲤说道。
“岂有此理?这与明抢的强盗又有何分别?这些宫使出宫,朕明明许他们从内府局支取了银子的,为何不用银子采买呢?”
“他们倒是也给商贾一些银子,比如夺了商贾们一百匹上等锦缎,只给商贾十两银子,这已经是开恩了,其余的银子都被他们昧下,就连被抢来的锦缎,也是一小半献给陛下和宫中受宠的内臣,多半入了自己的腰包里。”
“此话当真?!为何内府局无人告知于朕!”
“不是内府局的人不想告诉您,是有人存心拦着,不让您知道这样的事,好从中弄手脚。”
“是何人存心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