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和素夏是见过真品的,的确令人爱不释手。
也不怪老夫人从得了它就带在身边,几十年来,时时要拿出来观赏。
若不是喜欢到极致,怎么会昏了头,想出抄家这种办法,这太不像她的水准。
“请母亲找人画出影像,媳妇从未见过这东西,只凭想象可不好找,画的越细,找到的可能越大。”
“今天的事还请大家保密,因为我要暗中寻找,前些日子闹起来,那人定然受惊将东西藏得密不透风,且让其宽心,等松了警惕再找才好找,这也是为什么媳妇需要三个月时间。”
“想来如果这东西在我手上,不得先捂个半年,不敢卖也不舍得卖,还牵扯着性命,嫂子说的很对,贼人肯定吓得将东西藏到我们找不到的地方,比如埋起来?”
杏子若有所思地补充。
“还有,偷东西的人应该很熟悉老夫人的习惯,不知盯了多久,不然凭这房里不断人,她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潜入进来的呢?细想起来真叫人怕的慌。”杏子煽风点火。
大嫂被她吓得一激灵,四下看看,“母亲,咱们家安全不安全?这么大个宝贝眼皮子下头都能丢了,你说这人怎么摸到房里的?”
这件事也是老夫人心中的疑影,她将自己院里的丫头全部叫进房间挨个问过一遍。
特别是自己兴师动众带人抄家那天,要论机会没有比那天更好的机会。
问明那日是秋霜守着家,她细审秋霜,那丫头一向老实,有问必答,说那日院里的丫头都去看热闹,她守在院门口没离开过一步,绝对没有人进过院子。
老夫人无端想起双屏,当日将冠子藏到大嫂房中时,双屏看门,一口咬定大公子进过屋,那个情形与今早之情形实在太过相似。
但凡是人,都有说谎的可能。
她观察秋霜几日,这丫头与平日一样,并不像担着心事,或受惊的模样。
人做了贼,总是要心虚几日的。
她自己拿走仙娘大批财宝时,兴奋压过了心虚。
待兴奋过后,也曾有一段时间睡不安稳。
所以,拿走冠子的人不是秋霜。
她自己否认进过老夫人房间,一口咬定自己只是守着院门。
还有一个可能,有人从地道进了屋。
知道地道的人,就是救走素夏姑姑的人。
她暗自摇头,当年关押素夏姑姑的小院,和孙成天看守的农家,这两处入口,她都派了眼线盯着,素夏若现身,定会被她的人发觉。
殚精竭虑一段时日,她只感觉自己力不从心,已经老了。
那就给素夏三个月,看她能不能找到宝物。
遗失花冠的心疼比她预料还要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