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连,我们还能这么好,我还愿意同你说这些心里话,不是因为你事事都做到我心里,而是因为我能感觉到你并非故意惹我心烦,你心里一直将我看得很重。”
“从前的事不要再提。”杏子的脸在烛火下仿佛闪着光芒,她整个人都在发光,那么美丽。
在府里她从不曾这样。
也许那种大家族的生活的确不合适每个人。
青连默默地想,他自己的确过得很舒适,并非人人都舒适。
杏子给素夏写了信,叫青连回府时带回去,亲手交到素夏手里。
她怕丈夫粗枝大叶,让丫头转到素夏手里,斜眼看着青连道,“你不会不知道薛府里里外外的佣人都换了一遍,是什么意思吧。”
青连在宫中这么久,怎么会不识得这种把戏。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
素夏当了那么久的掌家人,谁是心腹老夫人也搞不清,索性全换了。
他苦笑一声,“一个小小内宅,又是何必?”
“你也知内宅小,外面才大,一个女子一辈子都要待在内宅之中,你又怎么看呢?”
“对女人来说,那不就是她的全世界?内宅相斗之事闹到男人那里,又会说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因而看不起女子,真是不公平。”
杏子深吸一口夏夜的空气,空气中满是芬芳。
又或许只是心境不同,连呼吸沾着自由都是甜的。
青连有些惭愧,杏子太了解他。
他本来是觉得自己去哥哥院里找二嫂不合适,叫丫头转交就可以。
这夜回府,他自己到二院,天已晚,青云披衣出来都不行,青连坚持叫二嫂出来。
当着二哥的面从怀里取出信给了素夏。
口中解释,“二哥莫怪,我媳妇发话,这信不得由任何人转交,一定亲手递到素夏本人手里。”
“实在不敢有违。”
话音未落,三人皆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