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拉拉扯扯好一阵才到家。
半夏和白薇在宫里用了晚膳,回到宁安苑时,已经是晚上了。
白薇蹦蹦跳跳的跟着半夏,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两人进门时,就看见李元庆站在大门内等着了。
“侯爷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半夏好似早就知道一般,笑着跟李元庆打招呼。一边说一边走到李元庆的面前,全然没有了昨日初见时的礼数周全。
“在等世子爷和公主呢。”李元庆也不计较半夏的失礼,“我带了一坛子上好的梨花酿,今晚月圆,可否一坐?”
“侯爷邀请,荣幸之至。”半夏对白薇道,“薇薇,你先回房休息。”
“是。”白薇低眉应了,正欲同李元庆告退之时,却被李元庆叫住了。
“白薇公主也一起吧。”李元庆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也是一个桌子上吃饭的。”
“好。”白薇也不推辞,大大方方的应了。
三人屏退下人,一起到了院子里的凉亭里坐下,亭子里的石桌上摆好了简单的酒菜。
“这梨花酿是十年前酿的,一直埋在后山那棵梨花树下的。当时圣旨下来,说要让我儿迎娶南疆公主,我连夜差人去将这酒挖了出来,预备做喜酒的。”李元庆亲自为半夏和白薇倒酒。
“侯爷不可,怎能让您倒酒。”半夏急忙阻止。
“世子爷就别客气了。”李元庆将酒壶放下,“我儿顽劣,心性未定,宁安苑之事,确实是他的错。这杯酒,一是请两位原谅我儿的失礼。二是今日在大殿上,也多谢两位高抬贵手。”说着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半夏和白薇相互看了一眼,也端起酒杯,将杯中酒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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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和亲之事是我南疆和大庆一直有的。不管你我愿不愿意,这事都没有商量的余地。”半夏道,“咱们今日不妨敞开天窗说亮话,薇薇在我南疆是受尽宠爱的小公主,如不是情非得已,是绝不可能让她来大庆和亲的。即便是来了大庆,也断没有让人欺负了的道理。李世子此举实在是不妥,若是换个人,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但侯爷您不同,您年少时就征战沙场,在边关与战士们同甘共苦,您手下的兵,历来都是最厉害,也是最有纪律的。战场之上,攻城略地,城池沦陷之后,遭殃的都是老百姓,唯独您手下留情,从不伤及百姓。不仅仅是您,您的长子李慕松在接手您的军队后,也同样遵守着您留下的纪律。就凭这一点,我半夏乃至整个南疆对您都是敬佩有加。也是因为这样,才放心让薇薇来和亲的。”
“汗颜啊,我李元庆管得了上万人的军队,却偏偏教不好这一个儿子。”李元庆听着自己那辉煌的过往,又想起这两日的事,心里是五味杂陈。
“李世子虽说是顽劣了一些, 但到底年纪不大,也并非真的就无药可救。我观今日他在大殿之上,也是懂分寸的人。”半夏道,“侯爷您已经有了一个宁远侯那般出众的儿子了,李世子平庸一些倒不是什么坏事。若是李世子也同他兄长一般,骁勇善战,那您这一门三侯,怕是就难了。”
“哈哈哈哈哈哈、、、、、、”李元庆大笑之后叹口气,“半夏看的很通透啊,我也宁愿这个小儿子平庸一些。”
“身在皇室,过于出众并非好事。”半夏道,“而且,我们也希望薇薇的日子更平静一些。”
“好好好。”李元庆一连说了三个好,“如此,我便放心了。”
“侯爷,今日之事,多有得罪。”半夏站起来,对着李元庆行了个大礼,“既然今日把话说开了,那以后,薇薇就拜托您多加照应了。”
“客气了,薇薇能入我家门,是我儿的幸运。”李元庆道,“薇薇,你们的婚事暂时搁置,你先在京都里好生的适应一下,再谈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