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脚步略显迟缓,来的比去年晚的多。雪也似乎失了往日的殷勤,并未急切地追随寒冬的脚步。
往年,初霜过后不出一月,第一场雪总会如期而至,似是与季节有着默契的约定。可今年,明明已经落霜快两个月了,才终于有了一丝落雪的迹象。
从吃过午饭开始,云层便在天际缓缓聚拢,层层叠叠,不断堆积增厚。到傍晚,终于忍耐不住了,簌簌洒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没有疾风的裹挟与推送,只是悠悠然地在空中打着旋儿,仿若一群身着素白舞裙的精灵,在静谧的夜空中独自起舞。虽不如狂风呼啸时漫天棉絮那般肆意张扬、酣畅淋漓,却恰似一位羞怯的佳人,犹抱琵琶半遮面,带着几分欲说还休的矜持,悄无声息地为这沉睡的世界添上一抹淡雅的素白。
从入冬开始,沈梨就对初雪满怀期待,此刻见屋外雪花飘落,心里开心的不得了。她兴奋地迅速穿戴好棉衣棉帽,如一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奔至屋外。
纷纷扬扬的雪中,她欢快地转起了圈圈,双臂伸展,似欲拥抱这漫天飞雪。然而,这雪仿若调皮的孩童,仅仅嬉戏片刻,便戛然而止。
“扫兴!着实扫兴!”
门被沈梨从外面大力推开,卷席着屋外寒风的冷气,一起进门。意犹未尽的她,在屋门口重重地跺了跺脚,将棉鞋上落着的浮雪抖落。
她一脸不开心地走进屋,一把摘下头上戴着的小狗棉帽,又将棉衣也脱了下来,随手挂在门口墙上那枚锈迹斑斑的钉子上,跟叶宵的外套和帽子并列挂成一排。
她被冻得有些发红的小脸此时不悦地紧绷着,有些僵硬的手下意识地向地中央的泥炉子凑近。
盛满水的铝壶正端坐在屋子中央的小泥炉之上,炉内炭火灼灼。铝壶仿若一列即将启程的小火车,发出尖锐的哨鸣声,在屋子里呜呜直响。
沈梨烤暖了身子,从桌案上拿起一个空的长玻璃杯,放在桌上,而后提起滚烫的水壶,热气腾腾的水柱冲入杯中,瞬间,水汽氤氲升腾。
沈梨把水壶随手放在地上,转身推门走向厨房角落的塑胶小桶。她拿起一把小方锹,熟练地铲起几块黑黝黝的煤块,又回到炉边,将煤块一股脑添入炉中。
炉火似是得了滋养,瞬间欢腾起来,火苗蹿动,映红了沈梨的脸颊。
水壶再度被放置回炉子之上,“呜呜”的声音旋即又响了起来。
庄然帮忙砌的这个小泥炉子虽然看着不起眼,烧起来却还挺好用的。炉子不大,却很省煤。配合着火墙和火炕,只要一小方锹的煤就可以让整个屋子热的像暖笼好久。
叶宵坐在炕上,腿上盖着一块薄薄的针织毯子。这是她前几日刚织好的作品,浅棕色的菠萝纹,四周带着流苏穗子,又精心地缝了毛线球做装饰,又可以做桌毯,又可以做盖毯,叶宵非常
今年的冬天,脚步略显迟缓,来的比去年晚的多。雪也似乎失了往日的殷勤,并未急切地追随寒冬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