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夹馍吃完，喝了半杯水，他开始磨磨蹭蹭吃面皮。

要是往常，别说一碗面皮，就是五碗也早就干完了，连于子涛自己都觉着是在有意拖延时间。

“哎，兄弟，你这面皮吃了特么十分钟还没吃完？是里面有花啊，还是里面有刺啊？”

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于子涛回头。

潘峰！

于子涛不屑一顾，他转过头，继续拨弄着碗里所剩不多的几根面皮。

“哎呦呵！这小子牛气啊……像个娘们一样，还在这儿细嚼慢咽，这么多人可还没地儿坐呢！他妈的几口扒拉完，赶紧滚蛋！”

潘峰一把拉过旁边的小板凳，一屁股就坐到了于子涛旁边。

于子涛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瞅什么瞅？没见过马王爷头上三只眼啊！”

“哎呀呀，都赶到点上了，互相谦让一下嘛，不要争争吵吵的……”

听见店门外骂骂咧咧的声音，老孟头急忙跑出来摆手制止。

“好狗不挡道，好牛不占槽！老孟头，这小子吃个面皮磨磨唧唧不说，还占俩座位……这不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吗？”

“哎呦，话别说这么难听……擀面皮本身就硬，牙口不好吃得慢能理解，小伙子刚进门就说了，他还有个朋友没有来嘛……”

老孟头搓着手赔笑，又忙不迭地折进店里照顾生意。

“老同学，替靓女挡球很爽是不？我还告诉你，看见她那个高冷的样子，我就恨不得把她的头当球踢！”

潘峰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厚厚的眼镜片闪着阴涩的光芒。

他一只手搂住于子涛的肩膀，另一只手拍了拍于子涛的右脸。

“眼瞅着那球就在靓女脸上开花啦，你特么非得凑过来一张驴脸挡一下，你说你是不是贱啊！啊？”

“我那个足球可是新买的，你是赔我钱呢？还是赔我受的窝囊气呢？赔钱呢，一万块！赔气呢，我要弄折你一只手……”

“我赔你个死老妈，要不？”

于子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肩膀一抖，甩开了潘峰的手。

“狗日的，你敢骂我？我他妈削死你！”

“啪！”

潘峰手里的塑料小圆凳，在于子涛头上瞬间崩碎，锋利的残片划破了他的额头，殷红的鲜血汩汩而出。

“打得好！痛快！嘿嘿……

于子涛抹了一把脸，顷刻间就像个嗜血的红脸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