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永忠和大家一样,高兴地吃完年饭,就告别皇上,带上部下骑马向回赶,准备回家和家人团年,谁知刚到家的晚上,半夜突然肚子疼,就莫名其妙地死了。廖家速派人飞报朝廷,皇上马上遣使者白衣白裳入廖家吊孝,令其侄廖佛生世袭父爵,并令俞通源和廖佛生为水军左右元帅。
前面已经说过,胡维庸自从和李善长的兄弟李存义结为儿女亲家以后,胡维庸和李存义二人很快就结为死党,他们经常在一起密谋不轨。胡维庸给李存义在礼部给李存义谋了一个侍郎的职位,胡维庸派李存义去拉拢李善长,李善长听了大惊地说:“兄弟,这可是密谋造反,这是诛九族的大罪,这事是万万干不得的。”
李存义耐心地说:“哥,这个我明白,你好生想想,他们一个是至高无上的皇上,一个是权倾朝野的丞相,都是我们惹不起的人物。哥,难道你还不清楚朝廷里的形势?现在是朱家天下胡家掌,皇上只不过是个空架子,只是一个批阅奏章奏折的机器,朝廷里全是胡维庸的心腹,下一步的斗争形势很难说鹿死谁手。”
李善长虽说离职在家,朝中的形势如何不清楚?自从大明朝建立以后,皇上就变成了两个人,以前,无论什么事情都要倾听群臣的意见,能和大家在一起同甘共苦,能重视人才,求贤若渴,博纳众议,所以,天下英才趋之若骛,人心归向,天下归心。才使得名不见经传的草莾之辈能在群雄中脱颖而岀。自大明朝建立后,皇上一夜之间判若两人,他的行为变得古怪起来,变得见识肤浅,举止鄙夷,性情暴躁,猜忌心强,残暴凶狠,动辄杀人,再不是过去那种叱咤风云,虚怀若谷的英主。这是为什么呢?他百思不得其解。过去那些为他打天下的豪杰们,现在一个个不是被打入“冷宫”,不是被贬、就是被逐或被杀。现在他所使用的尽是些阿谀逄迎之辈。奴颜媚膝之徒滚滚当朝,狗行狼心之辈纷纷秉政。他对胡维庸的所作所为压根儿就瞧不起,不想和他为伍。由于几年前处理他的事,皇上偏听偏信胡维庸的话,搞他的突然袭击,很多罪名被扩大了,他难免没有怨言。现在皇上和丞相斗法,他何苦卷进来淌这趟浑水呢?不如来个坐山观虎斗。于是李善长就对李存义说道:“现在我己是年迈古稀、日薄西山的人,对你们这些牛打死马,马打死牛的事我不想管,也管不了,我只想平平安安地度晚年,清清静静地过一生,你们那些事不要对我说,我不想参与,也懒得去检举你们,你们对自己的行为各自负责。你们好自为之,你赶快走吧!不要连累我。”
李存义听了,知道无法拉他哥下水,但他表示不检举他们,这己是难能可贵的。胡维庸听了李存义的话,紧张了好几天,后见李善长果然没有动静,才放下心来。
洪武十三年春,日本派使臣小山四郎到南京向明朝进贡,向皇上进了不少珍珠、珊瑚、玛瑙、龙涎香等物品,要求和大明朝通商。皇上答应道:“两国通商,互通有无,互利互惠,这是好事,朕完全同意。至于具体细节请大使先生和胡丞相商量,作个具体计划报给朕,就可以实施。”
当天夜里,小山四郎带着丰厚的礼品到相府拜见胡维庸,一来二去,两人就勾结在一起,小山四郎答应在胡维庸需要时,海上倭寇可以作为外援。并给胡维庸一封信,叫他马上去和小泉次郎联系,胡维庸十分高兴,立即派人去海上。
一天下午,李存义来到胡维庸府上向胡维庸说道:“相爷,那件事我物色到一个人,现在请相爷定夺。”
胡维庸斜眼盯了李存义一眼说道:“哪件事?看你几十岁了,尽说莫头莫脑的话!”
“是,相爷大人教训的极是,”李存义陪着笑脸说道,“看我,忙着说话,没把事情说清楚,就是塞北那件事,我奉相爷之令去物色一个联络人,去和漠北的脱古思联系,我己物色到一个原在扩廓手下当差的,后来归顺大明的降将,名叫封绩。他有很多朋友在脱古思手下当差,派他去联系脱古思,保险万无一失。”
胡维庸把背靠在椅子上,想了一下说道:“这种人可靠吗?他们一开始背元投明,现在又背明投我们,将来又可以背我们而投他人,他们这种人无伩义可言,你可要小心啦。”
李存义听了说道:“相爷放心,他们自从投了大明,处处受白眼和冷遇,现在生活都很紧迫,我们只需稍给他们一点甜头,他们就会死心踏地跟我们。我们只利用他们对塞外道路熟,给我们跑跑腿,作个联络员,其他的我们也不吿诉他们什么。这样我们就很快联系上脱古思为外应。”
胡维庸犹豫了一下,就从抽屉里拿岀一封信交给李存义说道:“你不要把封绩带到相府里来,叫他马上动身。不要把信搞丢了,宁可丢脑袋也不可丢信。第二、多给他些银两,叫他不要乘驿站的马车,以免节外生枝,骑自己的马稳妥可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