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天阉’?”元龙和尚不解地问。
“你真是个蠢和尚,这都不懂,就像韩旺老鬼一样,他是被你这个‘梁州大侠’给割了的,叫人骟,朱昱是天割了的,生下来就没有下面那一坨,所以叫‘天阉’,或叫‘天骟’。只有一个小肉椎椎。你真是他们所说的:‘球经不懂也在当骟匠!’”
秦凤挪了一下身子继续说道:“他的肉椎十个加起来也抵不上你的长,他根本就没有男人性方面的要求。气得我当晚就把他赶出了洞房。”
第三天早上回门,到娘家后,我把这事告诉我娘,我娘气的直跺脚,流着眼泪找我爹算帐,我爹也气得直喊冤孽,我娘骂我爹糊涂,‘误了女儿的终身’。我爹听了气得来直跺脚,一个劲地叹气。我爹想了很久,安慰我说道:“现在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有什么办法呢?只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总不能刚嫁过去就离婚?这样人家会笑话的。你们先在一起,一年后就再离婚吧!其他的事,爹也无能为力。”
“我想,爹说的也有道理,只能这样了。‘回门’回来,亲戚都走光了,我把他叫进房里痛骂了他一顿,我骂他不该骗我嫁到他家来,误了我的终身,他也没法,只有跪在地上,流着眼泪,请求我饶恕他。最后,他说他是真心实意地爱我,喜欢我。他说,为了顾全面子,请我在他家暂住一年,如一年后不愿意离开这个家,他愿意给我当奴仆,侍侯我一辈子,我愿意干什么他都不管。既算是我跟相好的睡在一张床上他也不管,不过问。他不求别的,只要他每天能看到我住在他家,他就满足了。如果一年以后我要离婚,他也同意离婚,并送我回娘家。我在他家不走,住多久都不成问题,就算什么事都不干,也无所谓,他爹在世时已挣了不少银子,够吃够穿一辈子。我见他是真心对我好,就同意了,时至今日,我‘结婚’已有八个多月了,我到现在为什么还是处女身的原因就是在这里。我天天烧香拜佛,求菩萨赐给我一个真正的男人,我所爱的男人,没想到等来了一个和尚!”
“既然是这样,那个屠户非礼你,你为啥不答应,还喊‘救命’?”元龙和尚问道。
秦凤听了,轻轻地打了元龙一掌说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哪个屠户满脸凶光,浑身猪腥味,又是一脸胡须,粗手粗脚的,一身横肉,一点没有怜香惜玉之情,就算他明媒正娶我也不会干,何况是这样粗暴。这种事情是双方的事情,‘情到深处无怨尤’,相强就毫无情趣可言了。因此我才喊救命,当时我暗暗下决心,谁人真的救了我,我就决心嫁给他,谁想到我等来的人是个和尚,我当时心里好失望啊!”
“失望啥?难道我和尚就不可以娶老婆?我和尚将来要是当了皇上,我还想娶二十个,三十个老婆,娶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生他娘的一百个小和尚。”
“你算什么和尚啊,从来没听说过和尚又当皇帝,又娶老婆生儿生女的。你是花和尚,假和尚。你别得罪了佛祖,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秦凤推了元龙一把笑着说道。
笑完了,秦凤又说道:“哥,我说正经的,你还俗好吗?你要还了俗,我马上嫁给你,你就当我的真正男人,或者现在我就跟你走,走得远远的,咱们正正经经地作夫妻,生儿育女,白头到老。我是个平凡的女人,我只想过平常人所过的生活。”
元龙和尚抓住秦凤的手说道:“傻丫头,你的心腹事就这个吗?就是你‘男人’的事和我们私奔的事吗?还有没有?”
“没有了。就是这两件。”秦凤回答道。
“实际上两件事就是一件,私奔。说内心话,你长得很美,很漂亮,我能娶到你这样的女人作我的妻子,我是一百个愿意。虽然我们认识还不到一天,但我仿佛觉得我们认识已有一年,两年了。我要娶你作老婆,我保证我会一辈子爱你,永远爱你,绝不变心。私奔对我们说来不是最好的选择。我们为什么不选择利用现在的条件,合理合法地作夫妻呢?因为你那个男人曾经对你许诺只要不离开这个家,他对你的一切概不过问,即使我们睡在一起他也不过问,既是这样,我们就可以利用一下来作合法的夫妻。第二个原因是我的条件不允许我去私奔,简单地说,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那还用问?你不就是一个和尚吗?”秦凤简单地回答。
“也对,也不对。”元龙和尚两手捧着秦凤的左手说道
“那我就不懂了。”秦凤迷惘地说。
元龙慢慢地说:“说对,那是因为我十七岁那年就在濠州皇觉寺为僧,正正经经地拜我的干爹皇觉寺住持大师为师,削发为僧,穿上了僧衣。我的师叔周颠法师是河南罗山县灵山寺住持,我经常来往返于皇觉寺和灵山寺之间,我走遍了豫南很多地方。我从小我师父就教我读书,写字,练武。我师父武功高深莫测,医术也很高明。说我不是真正的和尚也对,当和尚几年我从没有读过经书,念过经,到现在连戒疤也没有一个,我可以当着我师父的面吃肉喝酒,其他的师兄弟都不能这样,包括我师父。我师父不准我读经书,甚至‘四书五经’,只许我读‘诗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