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满脸胡须的大汉,正是心心念念想要“屠龙”的林志北是也。他早就在乞颜部中寻得与自己年龄、身材相似之人,更是日日夜夜观察对方之性格、说话之口气、结识之好友,只待这次出征之际,行了那李代桃僵之计。
“回报……”
“回报……呜呼呼……众人退避!”
只见几匹快马,从前方飞快赶来,原是铁木真手下先锋四狗之一的【忽必来】所部传来密报。
很快传信之人就快马来到王帐所处,只是还未等他靠近百米距离,就被担任铁木真守护的速不台,率人给拦截了下来。其护卫铁木真之部,亦是走出数十人当即就是一拥而上,抓手的抓手,抱腿的抱腿,送信之人双手举过头顶动也不敢动一下,只任由众人用牛筋缚手缚脚后,这才抬进了铁木真王帐之内。
“卧槽,送信之人都这种待遇吗?铁木真也未免太过于小心了吧?”林志北远处见之,也不由的目瞪口呆,心中更是腹诽不已。
这尼玛,自己别说跑去刺杀对方了,就是能否靠近都是两说。
看着几千上万骑兵护卫王帐处,林志北自觉只要未达先天,纵使是黄药师那般的人物,进去也是难逃一死。
至于开着金光咒,手提两柄大锤强闯进去,那也更是枉然。待你能在千人队伍中杀出重围后,外面早不知何时就会围上万人了。
骑兵不过万,过万不可敌,岂又只是说说而已。
待到林志北所在小帐十三人才刚用过餐,外面的角号声亦是突然响起。
号声四长八短,亦分一一二,两长两短停顿。
帐内众人一听,忙都收拾行囊,手快者更是动手拆起军帐来了。
林志北也是不紧不慢,既不显眼,又不垫尾,只是在众人之间,毫不起眼罢了。
凡乞颜部男十五至七十,须无众寡者皆尽签为兵。十人为一牌,设牌头,上马则备战斗,下马则屯聚牧养。
故而铁木真大军出征时,皆十人为一帐,都乃部落时同牌之人,平日左右邻居吃喝常在一起,上阵亦是如此,故而每逢对敌之时,皆为熟识,亦不担心背后受敌,更因常期待于一起,配合上更是得心应手。
至于小帐中多出之三人,却是附近附庸部落之人,皆被铁木真打散混入到军阵之中。可纵使如此,也只有前后左右四方护军才会如此,至于铁木真亲率之中军以及附属中护军,却从不接受此等编制。
十人一帐,百人一曲,千人一营,万人一军。而林志北所在的小帐正是划在右护军下,其万夫长更是大名鼎鼎的四杰之一赤老温,其下更有一众能征善战之辈。
亦如铁木真心腹四狗之一的者勒蔑,就分在赤老温其下,实为协助其管理部曲,可亦有监视之举。
其实不光右护军如此,就是其他几军亦是同样如此。越是能力出众,铁木真越是重视,可相同的塞给你的得意干将也是越来越多。
例如博尔术,他现在手下最得意之干将,却是昔日斗箭胜他的哲别。
号声越来越急,乞颜部众皆一人两骑,就是附庸部落助战之人亦是如此。林志北也是骑于马上混于之中,背后负弓箭腰间别弯刀,一手提缰绳,一手不时与来往部落之人击掌高呼。
乞颜部战阵军纪,从没有噤声之说,更没有什么摆好阵列的玩意。毕竟全员骑兵,又一人双骑,一骑负人,一骑负物资。如若做到寂静无声队列整齐,那无异于天方异谈。
“呜…呜呜……”右护军中号角不断吹响,林志北所属大营终是开始提速起来。
随着军马越跑越快,整整乞颜部十几万的队伍,就如同滚滚黄龙一般,其声势更犹如江堤决口般汹涌澎湃,大地也是随之摇动,肃杀之气更是弥漫着整片大草原。
待得一炷香后,右护军部号角更是急促吹响,背负右护旗的传令兵更是满场奔跑,令声、击掌声更是响彻云霄。
“我部右行…我部右行……”
“我部右行后再去绕后……我部绕后围堵……蔑儿乞部”
随着军令一声声传下,林志北亦如布偶一般,只是盲目随人摆弄。行走江湖看似凶险,可与随军出征一比,只叹庙堂太窄,皆乃小打小闹也。
只是让他不解,明明说是去东征,却为何又绕道去打西方的蔑儿乞部。看来此次偷进军营的决定真是太对了,若是听得传言后,自己先一步跑于东部等待,那可能早在草原之上独吹西北风了。
林志北也有想过此刻趁右护军分流之际,行至赤老温等人身边下手,可每次只要提马纵行,其所同帐之几人立马就群涌跟上,好似同手同脚一般。
也不知过了几时,号角又慢慢吹响,待右护军慢慢停下之时,林志北这才发现身下军马早就气喘吁吁了。他现在只庆幸此次出来未将大锤带在身上,要不然这两匹骏马早就累死于行军路上了。
“伊德日,我的好安答,你好像很不开心啊!你要知道蔑儿乞部可是金人的走狗,部落里全是金人赏赐的宝物。到时我负责杀人,你负责搜刮宝物,咱们平分。”
林志北才刚坐下休息,一个同样满脸胡须的汉子就挤到了他的身边,显得很是亲切。
“孛日帖赤那,我的好安答,我并没有不开心,我只是犯愁咱们的骏马太少,装不了太多的宝物。”
林志北话音刚落,身旁汉子就哈哈大笑起来,随即更是站起身来对着附近大声喊道:
“我的好安答伊德日说了,咱们的骏马太少,拉不了太多的宝物。蔑儿乞部的骏马多,宝物多,美人更多,可我们没有多余的骏马怎么办……?”
周围之人闻言,皆起身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