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骏马……抢骏马…抢宝物。”
“我要女人……”
“哈……哈哈”
也不知是谁,突然俏皮的喊了一声,四周之人闻之皆是哈哈大笑,更加尽情的高呼了起来。
随军不过半月左右,林志北却似一个老油子般,也随众人欢呼跳将起来。只是纵乐之时,心中不由难免波澜四起。
果真军阵之中最好培养感情,纵使林志北自认自己意志坚定,可这一路走来,他亦不免有点不忍了起来。
可再看乞颜部如此声势,心中所想皆是汉人能抵几时。再一想铁木真建立蒙古帝国之后,其后人一路南下的所作所为。林志北朦朦胧胧的袍泽之情,亦是丢的一干二净。
犯我族类,其心必诛……不管此时如何,但在我脑中,却已经写就了一部部血腥的史书传记了下去……
多杀一人,他日我汉人亦是少死几人。
林志北一咬牙,本还高举的右手,却默默的缩回了衣兜之中。
“伊德日,我的好安答,你又怎么了?继续唱歌继续跳啊!……”孛日帖赤那又是凑了过来,殊不知他离死神越来越近。
“孛日帖赤那,我的好安答,你该累了。”
熟人还是越少越好,林志北亦是如此认为。
大军一天天都是如此急行军,林志北也渐渐的麻木了起来,只是右护军这一路下来,却是颇为不顺。
这才刚与中军分流没多久,十个千户就病倒了三个,以一当十的百户更是夸张,隔三差五的就会莫名其妙的病死。
这可把赤老温吓的不轻,这么多年行军打仗,他都没有碰到如此诡秘情况。为此,他一边安排大萨满对着长生天祈求,一边又与者勒蔑,分别去各军帐视察起来。
为帅者,最重士气,他真怕部下之人传出谣言啥的,万一认为此次出征触犯了长生天,到时来个炸营,那可就真的完蛋了。
赤老温这边当然是挑那些未曾出事的帐营而去,至于其手下的者勒蔑可就没那么好运了。他所造访的军营皆是有病死之人,一副死气沉沉阴森之模样,让他也是不敢久待。
只是军令如山,他亦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视察下去。
可走着走着,却听到一军帐中有哭啼之声传来。
顿时他就觉头发发麻,身上的鸡皮疙瘩也是全部涌出。
他回头努努嘴,其身后亲兵立马就弯腰走上前来。
“去,你去看看里面发生了啥……”
者勒蔑亲兵闻言,虽心不甘情不愿,可也只能无奈走了进去。
只是还未眨眼功夫,他又跑了出来。
“将…将军,帐内我乞颜部十人,病死了八个,只活两人,乌有部填补进三人倒是没事。”
者勒蔑闻言双腿顿时一软,好在一旁的亲兵将之扶住。
可这一扶,又把者勒蔑吓的够呛,他站直身子后立马就一掌将其推开,随即更是抽出鞭子来,就是劈头盖脑的打了下去。
“谁让你来碰本将军的……”
由不得者勒蔑大怒,一下病死八人着实是吓倒他了,此时他的心中更是冒出一个由头,那就是“瘟疫”来了。
者勒蔑不但能征善战,处理内政也是一把好手,他当即就命人将此处封锁,就是自己的亲兵以及周围营帐亦是没有放过。
待到者勒蔑回营后,右护军众高层皆都喧哗起来。
“朝伦大帅,看来我们是惹怒了长生天了,他老人家这才降下来瘟疫……”
“果儿不度,你给我闭嘴,此是部落中人不喜欢洗澡,这才滋生了死病,和瘟疫有什么关系。你也是咱们乞颜部的老人了,如果下次还胡言乱语,我就军法处置你。”赤老温很是恼火,他在帐中又与众人一番商谈后,这才决定遣人送信于王帐处。
“齐拉衮,此事干系重大,看来需要我亲自去跑一趟了。”者勒蔑虽作战勇猛,但也是一个惜命之人。此时军中似是有瘟疫发生,他岂能留在这里等死。
于是众人又是一番寒暄,者勒蔑也当即点了百余亲兵,就一人三骑向着中军大营方向而去了。
只是不知为何,此次他再次骑马之时,只觉这寒风一吹,自己的尾巴骨就莫名的酸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