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师兄你且看看这个吧!”
林志北大袖一挥,只见一份名册从他袖中飞出,直至王道玄面门而去。
王道玄双手接过,翻开后只见从右至左,就是满满几列鲜红的大字。
焚我残躯,熊熊圣火。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为善除恶,惟光明故。
喜乐悲愁,皆归尘土。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此时的王道玄双手虽是颤抖不止,可其表情却有着说不出的虔诚。
待他继续翻开,其后更是书写着密密麻麻的名字。
明教教主张三枪、明教副教主石靖耻,……明教黑金龙王完颜洪正……明教厚土旗掌副旗使王道玄……
等到王道玄看完最后一页后,这才抬头看向了林志北处。
“不知林师弟,是从何处得了这份名册的。”
林志北闻言,也不由的想起了那条大蛇来,若不是那大蛇在那鱼缸里的怪异举动,他又如何会想到去敲碎鱼缸,又如何会发现了这般隐秘。
念及此处,他便如实说道:
“雍王府后院的鱼缸之中。”
王道玄愣了片刻,随之便是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来。
“唉!…时也命也,龙王着实是不该如此大意,看来这一饮一啄,自有天意,若他生性谨慎点,又何故在得意中丢了性命。……”
林志北听他竟然感慨了起来,当即便是皱起眉来嘲讽道:
“哼,世人皆以为张三枪已是亡故,可谁诚想这只不过是你们摩尼教的障眼之法而已。呵呵,敢问王师兄,是何时入的摩尼教?又是何时入的我全真教?”
看到对面林志北一脸肃色,王道玄也是不由的苦笑一声。
“呵呵,我本就是教中子弟,幼年时由张教主亲自送往了全真教中,更是拜入了师父门下。此事除了师父和孙师叔外,倒也是无人知晓。
至于这掌副旗使的职位,也是四年之前,我从战死的本家大哥手中接过来的。……呵呵,林师弟,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林志北闻言也是讶然不已,实没想到他竟是被亲自送入全真教的,而不像他心中所想的卧底身份。
“师兄真实诚也,只是不知全真在师兄心中,是何位置?”
“呵呵,既是明尊门下,亦是全真弟子,这有冲突吗?”
此时王道玄已是镇定下来,他见林志北沉默不语,又接着说了起来。
“师弟,自重阳祖师爷故去之后,你可知我全真为何未曾衰弱,反而其隐隐已经坐实北方道门玄宗之首位?”
“呃,…师兄莫不是说我全真之兴,还是因你们摩尼一教暗中扶持不成?”
林志北双目一凝,语气亦是变得生硬了几分。
王道玄闻言顿时讪讪一笑,忙不迭的陪笑道:
“师弟说笑了,两教不过是互惠互利罢了。咱们全真不受中原当权者忌惮,故有北地信息之便,而我明教虽掣肘颇多,可于西域野蛮一带,亦是如鱼得水。正因如此,当年张教主这才找到了师父他老人家。……”
林志北不由撇了撇嘴,说白了,不过就是两教掌教之间的相互利用罢了。
“呵呵,师兄这是谦虚了,我看不止是这西域吧,就连这金国全境,不也差点入了你们之手。”
“唉,谁说不是,若不是龙王当年根基浅薄,又误听了耶律狗贼之谗言,我们也不至于此。”王道玄咬牙切齿,全教几十年心血毁之一旦,纵使如他们这些年轻弟子,亦觉心痛不已。
“呵呵,那倒的确是可惜了。不过我有一事倒想要问问师兄,不知师兄对于十年前龙虎一脉的淮水一役,可曾有过印象。”林志北也是趁机打铁,忙是询问起来。
王道玄闻言一愣,随即便是苦笑道:
“唉,我知师弟问意,当年我下山之时,师父就曾嘱咐于我,可我私下查了几年后,除了得知那耶律辨才,为此事找过龙王被拒外,其他就是浑然不知了。可自从龙王故去后,此事更是线索皆断。前几次教中龙王一派的兄弟们,来中都报仇之时,我就曾私下里询问过,可也都是茫然无知。”
林志北听后点了点头,若说真信了对方之所言,那也是万万不会,只是有着表面师兄弟情谊在此,就不想一时与他撕破了脸皮罢了。
若是不然,早就用上那摄魂大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