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纵使如此,该说的场面话还得说的。
“希望一切都如师兄之言吧,毕竟师父十年忌日在即,我这个徒弟虽不成器,但也该去收点利息了。若到时真的牵扯到你们摩尼弟子,师弟我这心里也是过意不去是吧?呵呵……”
“师弟说哪里话,若是当年有我明教弟子,参与谋害老天师的,师弟尽管出手便是。”明教教徒众多,喜欢惹事生非的也多,故而这江湖仇杀早就是司空见惯。只要不是一个派系,又不影响到明教根基,王道玄反而还隐隐有点乐见其成。
随即两人又是聊了一会,王道玄更是趁此机会,对着林志北隐约提出了入教的事宜,可才说出口来,就被林志北哈哈带了过去。
须知此时的明教,可不如后世那般,打着驱除鞑虏的口号。
要知现在的他们,就纯纯是一个瞎造反专业户,光其宋之一朝,从北至南,才短短两百年间,从方腊到余五婆,再到这诈死的张三枪,他们就已经造反了六次之多。
林志北要是有这精力,还不如早早应了六婶的提议,接过北神霄一脉的担子来的实在。
念及此处,林志北哪还有心思去与他墨迹,当即便是趁着天黑就出了道观而去。
王道玄见此,也是暗自叹惜不已。可随即又赶紧书信了起来。
在其昏昏暗暗的灯光照射之下,只见石兄两字清晰的跃然纸上。
话说这林志北自出了道观后,便一路向南而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了驻扎在南门的军机大营之处。
“呵呵,中都兵马副都指挥史,这耶律辨才此生也是做到头了。”
林志北自言自语一番过后,就闪身进了军营之中。
军营虽大,可却一点也难不倒林志北。他行至暗处只侧耳倾听一番,便迅速的钻进了一个军帐内。
他刚一踏入军帐内,随手就将已经熄灭的油灯点燃后拿在手中,径直朝着那床上的壮汉走了过去。
“啪”
“喂,该起来尿尿了……”
只见他轻轻一巴掌下去,那床上的壮汉当即便被扇醒,可当他刚睁开眼睛想要发怒之时,便见有两道鬼魅一般的紫光射了过来,随即他只觉得脑中一声炸响传来,整个人就迷迷糊糊的,掀开被子下床而去。
“快去带路,去耶律辨才住处。”
随着林志北一声令下,其一旁的壮汉,就如同那提线木偶一般,一声不吭,抬腿便走。
林志北也是如影随形,一路只要察觉有士兵经过,便将那壮汉拉至暗处,等那士兵一过,又让那壮汉继续带路。
只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壮汉便行至一颇大的府邸处,只见他不管不顾,一把撞开了堵在门口的四个“雕塑”后,就径直的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待到进了府邸过后,只听飕飕之声不断,凡是有过来阻拦之人,皆是立马变成了雕塑一般,呆立不动。壮汉走后,这些雕塑七孔才慢慢溢出鲜红色的血液,“扑腾”一声倒于地上。
随着壮汉推开了一扇房门之后,只见其内一片灯光通明,眨眼间又是一连“扑腾”之声传来。许是听得响声,其内室里便是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咳嗽之声。
“谁……咳咳……”
壮汉仿佛置若罔闻一般,又迈腿向内走去。
“咳咳,是谁如此没有规矩,咳咳……”
随即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之声。
“没规矩的玩意,谁让你擅闯本官的府宅内室,外面的人都死……咦,你又是何人……”
刚踏进内室,只见一长髯中年男子,身着凌乱手提宝剑就是迎了过来。
“想必阁下便是美髯公耶律辨才吧?我师父可是想你的紧。……”
“老夫便是,你师父又是何人,吾………”
耶律辨才还没说完,却见对方突然一指点来。随即只觉浑身一阵酥麻,人虽还感觉清醒,但亦如嗜睡一般。可还不等他多思片刻,便见一麻袋迎面罩了下来。
林志北袋口一收,转瞬间便是出了这府邸。待抬头时,已见天空渐渐泛起鱼白,当即也不再逗留,提气就是狂奔起来。
只见他也不朝城外走去,反而一脚踏入巷中,攀上屋檐腾跃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又来到雍王府中。
“行了,别在装死了。”
随着林志北的声音传来,躺于地上的耶律辨才也悠悠的睁开了眼睛来,随即就四处的打量了起来。
耶律辨才目光所及,皆是一片断壁残垣。其正前方处,还站了一位长相十分俊朗的小道士,看其道袍颇为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敢问阁…道长尊姓大名,为何将我虏至此处。”
“龙虎一脉,淮水一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