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刘封也问道,“先生既言仁义,为何我父素来仁义,却兵败一方;曹操素来残暴,却占据北方呢?”
别看刘封孔武有力,实际上却也读书颇多。
张谦看向李撰和尹默,想看看他俩有何见解。
“这……”李撰回想着张谦刚才所说“百姓之利”的观点,“黄巾猖獗之时,百姓离乱,曹操行屯田之举,安抚百姓,这莫非也是仁义?”
“如此说来,这仁义并非绝对的,而是比较出来的?”尹默看向张谦,也说道。
张谦点点头,“曹操行屯田,于乱世之中确实是一仁义,其他诸侯虽有心效仿,可却始终没有曹操的力度,所以曹操虽然数次兵败,却能依靠不断吸引流民,最终一统北方。”
“难道我父亲的仁义还比不上曹操吗?”刘封难以置信的问道。
李撰和尹默也看着张谦,希望从他口中听出些什么?
“从目前来看,是的!”张谦肯定的回复。
刘封一惊,直接站了起来。
李撰和尹默也没想到,襄阳城中为刘备仗义执言的张谦居然公开承认“刘备的仁义不如曹操。”
张谦摆了摆手,示意刘封坐下。
刘封虽然不服气,可是想到刘备的教诲,还是坐下来,准备先听张谦说些什么。
“诸位觉得徐州陶谦,荆州刘表算的上仁义之人吗?”
“谦谦君子,宽刑爱士,自然称的上仁义之人。”李撰说道。
“可是他们都失败了!”张谦说道,在刘琮投降之后,刘表自然也算失败者,“为什么呢?因为他们的仁义只是士大夫之仁,他们的仁义也只是散播在士人君子当中,对于底层的百姓,他们并没有做到广施仁义。当初陶谦广称仁义,却是纵容手下的丹阳兵四处劫掠,徐州兵匪一窝,这样的徐州也怎么抵抗得了外来侵略呢?”
李撰和尹默都点点头,他们游学荆州,自然听过四方英杰的故事,这陶谦治理徐州之时,兵匪不分,像臧霸,张闿这种时而为兵,时而为匪的军阀的确比比皆是,陶谦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对于徐州百姓,陶谦真算不上仁义。
“可刘景升治理荆州多年,民生殷实,百姓安居乐业,难道还比不上曹操吗?”李撰再问道。
“刘景升之仁确实远大于陶谦,可他一样是士大夫之仁,他的仁义也仅仅停留在蒯蔡庞黄等世家大族身上。至于民生殷实,很大的原因是荆州地处南方,雨水充足,且地广人稀,所以粮食产量充足所致。他的这种仁义散播不到北方贫瘠战乱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