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滥杀无辜,何言无罪?”
“先前你们曾言,集市方圆百里,不因任何仇怨展开报复,因此,我们的人才敢放心大胆的前去交易,是你们的人先违背了信义。”
“你们错了,我们所说的仇怨是集市之外的仇怨,若是有人在集市内强买强卖,偷斤少两,这是集市官吏必须纠察加处罚的,我等先前只是扣留了你们的人,并未加以伤害,可是尔等是如何做的?集市之中有官吏二人死在你们的弓箭之下,更有无辜百姓死伤七人,受伤者超过二十人。”
“我们也死了人!”杨车开口道,随即又说道:“再说,我们何曾强买强卖,偷斤少两,你们凭什么扣留我们的人?”
“你们是没有强买强卖,也没有偷斤少两,但是你们用了假币,这和偷抢没有区别。”
“凭什么你们交给我们的就是真币,我们给出去的就是假币?真假难道是由你们说了算的吗?”
金属货币自古只有重量不够一说,很少有人造假。
“因为我们给出去的货币,我们认,你们可以用这货币购买我们的东西,而你们此番带去的货币,你们会愿意再收回去吗?”邓芝没有被对方的话问倒,而是理直气壮的问了回去。
“再者,我问你们,难道你们在使用这些钱之前就不知道,它们有问题吗?若我所料不差,这些钱应该是你们以很低的价格交易过来的,难道说,你们在得到它们的时候,不认为有问题?”
杨车,李黑,管玉沉默,张鲁在与他们兑换这些钱的时候,只用了不到一半的价格,他们其实也意识到有问题,但是看外形一致,重量也相差不大,于是才冒险一试,只是一开始没发现问题,后来才突然有一族人被抓了去。
“能与巴中宕渠有所联系的除了阆中也就是汉中了,这些钱是从张鲁那里流来的吧?”看三人情况,邓芝问道。
三人具是点了点头。
“这你们还不明白吗?张鲁为什么不自己使用这笔钱,而要你们来用?”邓芝一本正经的提醒道:“先前张鲁败给了刺史,此番刺史再度入川,张鲁自危之下,只好祸水东引,这是要用賨人的命换取他的太平,你们真的愿意替张鲁挡灾吗?”
听到邓芝的这个发言,三人俱是一惊。
“当初,刺史初次入川,便以数十之中,击败夔山千人之贼;而后,刺史二入川,携刘皇叔新胜之师,不过一万余人,便打得张鲁三万大军兼西凉铁骑丢盔弃甲,溃不成兵。如今,刘皇叔屯兵荆南,更新得南郡千里沃壤,兵马近二十万,钱粮充足,刺史此番入川,复带兵马一万有余,良将十数人,加上原本就驻扎在葭萌关附近的张飞将军和魏延将军,经过扩军备战,精兵数量已超过了三万,再加上广汉和阆中原有的驻军,兵马远远超过了五万之数,诸位难道真的要为张鲁做挡箭牌吗,除非尔等从此隐居深山,否则,怕是顷刻之间就要化作齑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