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蕸一愣。
摩玄继续道:“戎族背后之人,怕是你比我更加清楚。”
“只要那人不灭,总有不同的势力往边境扑,今日不撤,那些兵丁也是白白送死。”
化外之意,戎族背后那人之意正是想把北沅两军耗死。
白蕸内心五味杂陈。
和西祠希蓝相处的一段时日,她清楚那女人的狡诈。
是啊,击败了又如何?只要西祠希蓝还在一日,没了戎族,也会有其他族相继而来。
无奈中,她叹了口气:“那……君主可曾知晓?”
这下是摩玄微怔。
他自是知晓白蕸口中的君主指的是谁。
罕见的扬了扬唇角,摩玄眉间一片冷冽:“他若是不知晓,我又怎会来驻守这边关。”
白蕸咽了口唾沫,不知想到了什么,半晌才艰难的开口道:“保重。”
并肩沙场,将近一年。
从繁春五月至凌凌冬日,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放下对他的成见。
是见他遍身伤痕却执着上阵之时或是见他为死去的兄弟落泪时?还是他杀敌时那凌厉的气息?抑或是知晓他诸多身不由己?
白蕸不知。
但有一点她是确定的——这人除了风花雪月,在其余的事上都耿直得要死。
想来,倒是她以往懵懂了。
摩玄从未向自己许下承诺,而自己却一厢情愿的以为男女之间的关系便是要有来有往有始有终。
可仔细想想,摩玄确实没有义务为自己付出什么。
她和他又不是夫妻……
白蕸忽的心底一疼,脑海想到当时她向长姐索人时——若是那时摩玄肯应承,是不是现在二人便不会如此陌生了?
这个念头太过自私,自私到白蕸不敢多想。
若是那时摩玄肯应承,她确实有和他在一起的资本。
但……
这世上或许便再也无骁勇善战的少将摩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