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司九灿烂笑了:“那可太好了。到时候,您亲自给我们写一副字吧?就写,医者仁心,莫失莫忘。我听说您字写得挺好的。”
陈深严的确字写得挺好的,但也没好到和名家相比的地步。
之所以这么干,分明是要借东风。
陈深严有点为难。毕竟,现在这个立场……实在是不合适。
张司九苦口婆心:“越是这样,咱们越是不能显得交恶啊。您想想,要是您不表示表示,外头怎么想?得说我被你们太医署赶出来了!那对太医署真的一点好处都没有!”
她说了句超级大实话:“人们总是容易同情弱者的!”
沉默,是这会儿的基调。
陈深严不仅沉默了,更有点儿头痛和心口痛。
张司九持续保持微笑。
最终,陈深严发现,自己是真的失算了。
这一步步的,全是眼前这个小黄毛丫头给自己挖的坑。
陈深严苦笑:“你从第一天搬进太医署,就想到了这个。”
张司九“嘿嘿”笑,心虚搓手:“小心思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您是君子,我这样是有点小人了。可我家小业小,不多想想,容易砸了饭碗啊。”
她掏出一张纸来,摊在陈深严面前:“当然,我肯定也给您好处。”
陈深严看着纸上那几个潦草的《外科手术案例分析》小字,又一次沉默了:这个字,真的是一言难尽啊。
张司九也不害羞——毛笔真的不好用。繁体字比划也是真的多。而且用习惯了杨元鼎做的铅笔和钢笔,毛笔就更用得不顺手了。只不过,写这个还是得用毛笔。
她很自然的说了一句:“其实也不要紧,到时候找字儿好看的人誊一遍就行了。字好看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