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维扬凝视着棠昭,随后将杯沿放低,碰了碰她的。
他喝掉最后一口,将杯子搁在桌边,压紧一张名片。
“我等你消息。”
棠昭看他远去的身影,短暂地失了神。
她抽出他留下的名片。
周维扬的电话一直没换。
棠昭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在这个圈子的身不由己是在今天,每走一步都是措手不及,都是命运的棋。
说得好听点,他这是雪中送炭。
说难听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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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前,周维扬去了一趟横店。
彼时已经入夜,江南的冬夜阴沉冰冷。
周维扬这两天是真没休息好,车也懒得开,就让酒店派了辆商务车给他送过去,路上一直犯困,他坐后面歇了会儿,再醒过来一看手机,电话漏接了四五个。
周维扬挑了周延生的号码回拨过去。
周延生问他:“你上哪儿去了?”
他没太醒,声音低低的,还很沙哑:“杭州,谈新项目呢,怎么了。”
“王子恒那个?剧本怎么样?”
周维扬直言:“不怎么样,故弄玄虚,一股子文青病,够自恋的。”
老爷子怔了下,然后哈哈大笑一声,他这笑声可比年轻时那吆五喝六的劲儿平易近人多了,果然人不上班就会变和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