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呢。”
“哪些人对你是真心,哪些是假意。”
棠昭说:“我现在没有那么傻了。”
周维扬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稍稍偏过头,侧脸对她:“你知道了。”
“我知道照片是他那边找人拍的,不过也不是第一次了,和霍桉是第一次,这类事情不是第一次,被当棋子次数多了就明白,今天我利用你,明天你利用我,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啊,很难说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棠昭后来经过科班训练,舞台训练,讲台词的嗓音没再那么低低柔柔,细若蚊呐。
音色仍然是轻淡的,但咬字坚定了许多。
她说:“就像你说的,除了做好自己该做的,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对吧。”
周维扬背对着她,站直身子,手撑在桌前,高大的背影站在橙黄光中,从她的角度看来,构图工整,像极了一段含蓄隐忍的留白镜头。
他就那么撑了一会儿桌子,什么也没说。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是棠昭忽然想起,有一回他调侃她,你这样的性子怎么在圈里混?
她闷闷地讲不出话。
紧接着他就说,还有我呢,有人欺负你你就跟我说。
棠昭和妈妈说过,她不会回看来时路。
可是一碰见周维扬,她就不受控制想到旧事。
和高中老同学重逢,都能聊三天三夜八卦不停歇,更不要提是遇到喜欢的人。
记忆不受控制往外涌,一浪一浪的潮水翻覆过来,退潮后,在她身上留一摊浑浊而沉重的碎片。
每见一面,这些碎片就将她吞没一点。
棠昭只能用理智去压,否则有一天,悲剧一定会周而复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