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周维扬打了他吗?”
“没。”孟辞源说,“他只想把他扔远点儿,别吓着你就行。出了门就给他摁车里,打算把人送去警局来着。
“结果呢,这张梁也是一股牛劲儿,愣是把车门一踹,周维扬个儿高不少,擒着他也不难,再把他往后座塞的时候,张梁恼羞成怒,拿了把美工刀出来。”
孟辞源说着,点点自己肺部的位置:“就直接往这儿扎进去了。”
听着他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讲着沉重的话,棠昭一口气喘不过来,她闭上眼,皱紧眉心。
突然浑身冒冷汗,五脏六腑都疼得像万箭穿心 。
那把刀子仿佛冷不丁地刺在了她的身上,冰冷又尖锐。
他继续说下去:“还好那儿有几个保安正好看见了,这人一手血,还能放他进去吗?直接给逮走了。
“后来周维扬再也没开过那辆车,他人生的第一辆车,他爸送他的成年礼物,到处都是血,开不了了。
“这件事情,他家里人都不知道,手术是我找人给他做的。一般来说,挨一刀不会毙命,但伤到肺了,影响到呼吸,就很严重。”
孟辞源说着,又重复了一遍很严重。
“周维扬知道自己肺挫伤之后,第一件事,居然不是问有没有脱离危险,而是问那男的能不能判刑。
“我们告诉他,按伤情鉴定,大概能蹲几年。
“我还冲他说风凉话,我说周维扬,你可是个锦衣玉食的少爷啊,怎么会为了这种荒唐的事儿差点丢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