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知廷没再阻挠,笑笑说:既然是天意,那就去吧。
棠昭从前是不会说后悔这样的话的,此刻她却说不知道。
心结未散,就像一片挡月的浮云。不那么厚重,但削弱了光。
爸爸告诉她:“毛巾总要拿出来晾的,只是一个早晚和契机的问题,每个人的命数都只在自己的手里。”
棠昭感到豁然地一怔。
棠知廷说:“你不后悔的话,爸爸就不反对。”
过很久,她浅浅地点头,眼里有薄薄水汽。
过完这个年,棠昭回到北京后,和江敏见了面。
江敏还是老样子,50岁看着还跟30几差不多。岁月从不败美人,此言不虚。棠昭这几年跟她碰面算是多的,江敏作为长辈,不避讳地和她闲聊了许多事。
又给她看新进的鳄鱼皮手包,问好不好看,棠昭自然点头夸好。
说到这儿,江敏从包里取出一张了照片,给棠昭递去。
棠昭在四四方方的照片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樱花树下,少年站在她的身边。他们穿一样的白色校服,一样笑意浅浅。
干净的一张照片,产生温柔的视觉效果。只是这样看着,都好似感到春风拂面。
照片被保存得很好,只有轻微的褪色。周泊谦对任何物品都珍藏得珍重。
棠昭捏着照片一角,心虽平静,手腕轻轻在颤。
少日春怀似酒浓。
美好是因为易逝才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