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起来很是明艳,谁能想到他刚刚出来的时候,一双手都沾满了犯人的血呢。

冬歉果然是最好用的掌刑千户,但凡他经手的罪犯,哪怕是最难搞的,他也有办法撬开他们的嘴。

他的骨子里是残忍的,是冷漠的,他可以将审讯目标看成一团嘴硬的死肉,毫不留情,将他们的人格和尊严碾在地上践踏,必要时刻,又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人琢磨不透。

也只有这个时候,魏玄才能清晰的认识到,冬歉跟魏真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魏真是一个很天真的孩子,时时刻刻需要人的保护,但同时,他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去珍爱的人。

而冬歉,他更像是精明的蛇类,缠住对手就绝不会松口,非要生生将对方撕咬地伤痕累累才会罢休的人,对着监牢里的囚犯而言,是极其恐怖的存在。

与魏真不同,他是不需要被保护的那一类人。

魏玄这么认为。

那天恍然的失神,真是可笑。

可就在冬歉转身的那一瞬间,猝不及防的,魏玄在冬歉的后颈上看到一道明晃晃的吻痕。

那是什么?

当怀疑产生的时候,一切的可疑点都会成百倍地放大。

也正是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冬歉藏在衣袖下的手腕像是被什么东西绑了一夜一样,留下了红痕。

那一瞬间,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一些记忆涌上心头。

那些痕迹...他再熟悉不过。

他在魏真被歹人糟蹋之后也看见过这些痕迹,毫无疑问,那是因为对方担心其反抗,生生用粗绳勒出来的,而且越是挣扎,那勒痕越深。

一个令他难以置信的可能性涌入了他的脑海,他瞳孔猛地收缩,全身阵阵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