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戎被他笑话了倒也不恼,摇头笑了声,叹道:“这北方的桑格酒确实厉害,只是可惜,明明说送与你的,最后却全被我和九殿下糟蹋了。”

说着,又似是才反应过来,问他:“殿下人呢?”

谢怀宁似笑非笑道:“殿下不比你醉得实诚,亥时一刻就走了。”

沈戎一怔,瞬间明白了什么,怒极反笑拍桌骂道:“好他个晏行舟!”

谢怀宁低着头,将醒酒汤倒进碗里,淡声道:“九殿下狡黠若狐,寻常人想占他的便宜只会反脱一层皮。将军今日吃了个小亏,长个记性也好,免得日后在其他地方摔了跟头,那可就不是一碗汤水能解决的事了。”

他的声调不高,面容神情也稀松平常,沈戎听着却总觉得他的话中意有所指。

但不待他细想,温热的汤碗被塞进手里,扑面而来橘皮香气缓解了神经的抽痛,叫他一时之间忘了再去细细探究谢怀宁话中的深意。

他将那碗橘皮汤喝了,反应过来谢怀宁已穿了一身齐整的医师官服,问道:“你这是要进宫去?”

“今日我在御药房当值。”谢怀宁颔首道:“且先前我向太医院告了半月的假,现在回了京,也该去销假了。”

又道,“沈府的下人已经备了马车在外面等了快半柱香时间,将军若是醒了酒,还是快去看看吧。”

沈戎托着汤碗的手指微僵:“来的该不会是——”

“是沈大人手下的那个老管家。”谢怀宁望着他,神情悲悯,“他还替大人给将军你带了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