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宁看着晏凤珣离去的背影,漫不经心地想着,一侧头,见晏行舟竟还没走。

他站在香樟树下,阳光透过树叶照射下来,将他的面容映照得割裂斑驳。

谢怀宁疑惑地喊了一声,“九殿下?”

晏行舟似乎也是在看着他,但背着光,让人一时拿不准他确切的表情。

须臾,他的声音传过来,许是声线太过于华丽,叫人乍一听竟也分辨不出什么别的情绪:“刚才为什么不拒绝?”

“殿下是说陪同太子前往虎头山一事?”

谢怀宁看着他,有些惊讶,“我以为太子只是告知,原来竟还能拒绝么?”

当然不能拒绝,只是——

晏行舟看着谢怀宁那张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脸,无奈地笑了下。

他心中清楚,这件事同意与否并不在谢怀宁。但是在晏凤珣看向谢怀宁那一刹那,不知怎么,却有一种难言的抗拒涌入胸口,让他对逆来顺受的谢怀宁竟忍不住起了迁怒似的怨怼。

皇宫这么大,平时找也找不见的人,怎么好好的,就突然出现给撞上这当口了呢?

晏行舟自嘲地暗自轻叹了声,将不该出现的情绪迅速收敛干净朝他的方向走过来,缓声同他解释道:“今年天寒,平安郡受雪灾所苦比往年更甚,郡内的灾民流离失所、泛滥成灾,在此之前已有不少流民自郡内流窜至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