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本是打算就近找个轿夫送谢怀宁进宫,这会儿看见沈戎,眼珠子转了转,心底知道大约是没自己的事儿了。

瞥一眼自己的主子,带着几分打趣地说:“宫里说要辰时集合出发,先前我还想着走得或许迟了,但现在一算,若是借着沈将军的方便,倒是还能有半柱香的时间宽裕。主子,您说这真是巧了不是?”

谢怀宁听出他暗中看戏的意思,淡淡瞥他一眼,青竹瞬间噤声,嬉笑着伸手在嘴上划了划做了个闭嘴的手势,将肩上往下滑的医药箱往上提了提。

沈戎也跟着笑,他从马车上跳下来,走近两人,动作自然地替谢怀宁将行李拎着放到了车厢中。

“听说京中来了个戏班子,就在乌衣巷搭的台子。里面的青衣和老生唱的尤其出彩,几乎场场都满座。前几日耽搁了,原本还想着等你过两天休沐一同去看,没想到倒被太子先截了胡。

太医院那么多太医,你跟太子殿下应该也没什么交集,怎么好端端叫了你去?”沈戎纳闷说到一半,又皱了眉头狐疑道,“——九殿下的馊主意?”

“若九殿下知道你在背后编排他,又要寻你麻烦。”谢怀宁无奈道,“何况这次确实与他无关。”

从青竹手上把药箱接来也放到车上,他说:“是梁相的主意。”

沈戎站在他身侧看他动作,闻言奇怪道:“梁相?梁相还能做到太子的主?”

“若是平常自然不能。”谢怀宁和他一前一后坐到马车里去,青竹乖觉跟上,接了缰绳架起马车来。

与沈戎相对而坐,谢怀宁说道:“你应该听说了刘太医几日前落水,风邪入体发了场高烧,昨日才刚能下床。”

“那是太子原定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