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晏凤珣对他的问话,经他否认后便也没了下文。虽然那应该只是太子心血来潮的随口一提,但是不知怎么,谢怀宁却觉得隐约有些不对劲。
在前江之战里,他一直带着面具示人,便是最后一战他偷袭晏凤珣军帐,也绝没有露出半点马脚。
还是说,在更久之前,他们曾在哪里见过?
谢怀宁拧着眉头想着:但是且不说他为姬爻时鲜少以真容在宫外露面,再说如今年岁渐长,他的容貌也与少年时大为不同,非亲近之人再难辨认。
况且单论二人敌对立场,若他真认出了他,又怎么会像今日这样心平气和,不动声色。
思索片刻,没能想到二人可能产生交集之处,关窗吹了灯,索性不再多想,合衣躺下便歇息了。
而另一间房里,原本正坐在桌前读信的晏凤珣,看着对面那一盏灯火忽地暗下,微微掀了眼皮透过窗户朝那处看了一眼。
在一旁侍候的汪寅察觉到他的分心,低声问道:“时候不早,明日还要早起赶路,殿下可要休息了?”
晏凤珣未作声,视线落在那灯火未明处:“白日里谢怀宁所言,你认为有几分可信?”
汪寅并不觉得谢怀宁有什么值得说谎的,只是晏凤珣这样问,想必自有他的思量:“太子是觉得谢吏目有二心?可是他不是已背叛了梁相?”
晏凤珣将手中的信折了几折放到灯上点燃了,淡声道:“若他的二心不是向着梁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