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寅怔怔,随即若有所悟瞪大了眼:“太子的意思是……九殿下?”
晏凤珣皱眉,冷冷瞥她一眼。汪寅知道自己失言,立刻跪地告罪。
晏凤珣没有叫他起身:“你在宫中呆了这么久,若是还不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舌头便不必留了。”
汪寅脸色微白,想起此前被继后授意在圣上面前挑拨太子与九殿下兄弟情谊的惠嫔下场,更加不敢作声,直等到晏凤珣的脚步声远了,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膝盖跪在粗糙的地面上,被初春的寒意浸透,有一种刺骨的钝痛,可这些都尚且能忍耐。汪寅不敢懈怠,直挺挺地受着罚,脑子里却又开始回想白天两人的对话。
如果太子不是说九殿下,还能说是什么?
他心中百转千回,渐渐浮现出两个字来:南夷?
谢怀宁睡得不算好,失眠直至深夜,睡后做了许多混乱的梦,只是清晨的阳光一落下来,那些片段便似雪般消融,梦的什么全忘了,只余下来些许精神上未能休整的疲惫。
他用井水洗漱完,觉得恢复了些,出门刚准备与其他人汇合,却见从厨房里端了食物出来的汪寅脸色憔悴,看上去身影隐约滞凝,脚步似有些不稳。
“吏目。”汪寅见了他,神色倒是如常,对着他和气地笑道,“我才准备去唤你。早膳已经备好了,殿下传你一同去用呢。”
谢怀宁的视线从他的双膝前掠过,却也未多说什么,点了个头,随着她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