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去府里的帐上支五十两银子。”

谢怀宁却没有让他继续说话,打断他认真道,“这些年你一直勤恳本分,我自问不曾亏待你。你手中攒的工钱再加上这五十两,足够你去别的地方做点小买卖,我们主仆情分到此为止,今日你便就离开吧。”

青竹不可置信地看着谢怀宁,知道他是真的想要赶他走,但心里却实在不能接受他所说的话。

他跪膝行到他面前,哭着道:“主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是有意要说出叫你为难的话,我现在就去到叶府向叶公子说明情况行吗,您别赶我走!”

谢怀宁却不为所动。

他微微弯腰对他道:“有些事情错了就是错了,不是什么事都会有悔改的机会。青竹,万事万物缘聚缘散,今日是我们的缘分尽了。”

他看着那双哭的渐渐绝望的眼睛,笑了笑道:“况且哪有人天生是给人当仆役的?这么多年,你就不想再回自己家乡看看?”

青竹哭的凄惨,只是不住地摇头道歉,但是谢怀宁却不再听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转身进了屋子。

昨天夜里他睡的不好,这会儿大约是累极了,在熟悉的环境里,他原本只是想闭着眼休息片刻,不知不觉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外屋那头坐了个人,正没骨头似的靠在椅背上把玩着他桌上的古董摆件。见他醒了,抬眼看过来道:“你外面的下人哭的快将房顶掀了,你这没心肝的到睡得着!呵,我一进门看到这架势,吓得我还以为你因为个男人——”

谢怀宁冷冷扫他一眼:“小舅舅,这都是谁的错?”

苗乌轻咳了声,将手上的东西放回去:“就算是我的错,但是总也不能全赖我吧?或者,若是你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告诉我他是谁,我去把他做成傀儡给你助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