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宋夏这么一分析,周永礼火气消了大半,还不得不朝宋夏道谢。
“还是夫人想得周到,是为夫想岔了。”
“郎君哪是想不到这些,只是每每遇见柳姨娘的事,总是容易冲动,我明白郎君和柳姨娘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但郎君再怎么宠爱,也得为周家这一大家子考虑考虑,若是因为柳姨娘被参了,那样郎君您再是宠爱,柳姨娘难道还能保住?”
周永礼讪讪:“怎么也到不了这么严重吧?”
“郎君又说笑了,按说柳姨娘就算不为了郎君,为了书哥儿也该好好克制自己的奢靡之风的。”
“这又关书哥儿什么事?”
“郎君对书哥儿如此看重,又送去尚德书院读书,难道不是想让书哥儿走科举之途?柳姨娘虽是姨娘,却是书哥儿的生母,要是柳姨娘被御史们抓住了什么过错,老爷您被陛下苛责是小,这书哥儿的前程,可就尽毁了。”
听完这番话,周永礼这才脸色大变,他竟然没想到这点!
“郎君回去和柳姨娘好好解释吧,免得我一番好意,却被记恨,书哥儿明年二月就要府试了,别在这关键时候出什么岔子。”
周永礼狐疑:“没想到你对书哥儿竟然也这么关心。”
宋夏嘲讽一笑:“我知道郎君在疑虑什么,无非是觉得我因为玉哥儿在念书上不如书哥儿,所以会嫉恨书哥儿呗。”
周永礼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宋夏却是淡淡一笑:“郎君有此猜测也不足为奇,只是玉哥儿和书哥儿是兄弟,同为周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书哥儿出了什么意外,玉哥儿难道也好了?郎君回吧,请告诉柳姨娘,今后这府中断然不准再出现五十两以外的开支,她记恨我也罢,我也是为了整个周府考虑。”
“芳娘最是善解人意,又岂会记恨夫人您?待我回去一说,芳娘自会理解的。”
“但愿吧,郎君回吧,近日照顾玉哥儿累了,我想好好歇息。”
直到被赶出去,周永礼才反应过来,他明明是来问责的,怎么被宋夏牵着鼻子走?但不得不说,宋夏考虑的却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