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伯爷说得很在理,”晋王和安逸伯意见统一了,“不能仗着年轻,好不容易能遇着了厉害的大夫,怎么也得试试。”
一道出出主意,两人很快就把初步定下的小定礼又调整了下,看着贵气体面也不僭越,前两天给徐简看了一眼。
徐缈在场就不同了。
“贤王爷……”安逸伯道,“他不爱瞎掺和。”
有大夫就问问,问不好也就这样,还能比现在更差?
徐简笑着应了声。
皇太后好说话,却也不好说话。
安逸伯没拒绝。
话说到这上,徐简当然“从善如流”,谢过两位王爷。
该送去的小定礼都已经备好了,首饰头面、摆件布匹,全装匣入箱,记在了册子上。
安逸伯见徐简一副思索模样,便道:“我也就顺势提两句,你不用多想,大夫寻来了就看诊。”
太子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我们当臣子的都头痛,圣上的头就更痛了。
徐简这才看了眼安逸伯。
贤王清了清嗓子,道:“二哥,既要找大夫,你与辅国公商量什么?
你只管使人去东北,漫山遍野地把人找回京城里来,大夫往辅国公府外头一站,还能进不去府门?
问再说,不如直接点。”
晋王也笑,露出几分怀念来:“许久没听你在朝堂上这么说话了,这一下子都把我说懵了。不管怎么说,你别推辞……”
当然也能开库房查看,徐简不会不信她,国公府的管事们也十分配合,但作为一个外人,安逸伯夫人实在不好意思真对着人家的库房指手画脚。
“别想那么多,那岳大夫还不知道在哪个疙瘩窝里呢,人寻到了再说。”
小花厅里落座,安逸伯抿了口茶,问:“你和晋王何时熟的?”
徐简本就是故意与安逸伯说几句笑,说完了也不会放在心上,反倒是被伯爷那句“讨好”给吸引了心神。
好端端地关心起了徐简的伤情,请大夫都不是嘴上说说、而是要付诸行动……
晋王与太子关系一直不错,圣上虽不是个喜欢迁怒的性格,但晋王为人谨慎,他也不想被太子连累上。
“我也是猜的,”安逸伯道,“也许是为了替太子赎过。
思量一番,徐简又问道:“那贤王呢?伯爷觉得贤王是什么性子的?”
徐简心里迅速梳理了几种可能,面上不显,只顺着安逸伯的话往下问:“未必是坏的?”
伯爷是个直肠子,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金銮殿里骂起太子殿下来从不含糊,现在却在“犹豫”。
“不熟,”徐简答道,“先前太子出事,我随单大人去过晋王府上,真算不上熟。之后下朝时说了两句话,提到过我的腿伤。”
就几张席面,不比正日子时的大宴,但陈氏也一点没有马虎,敲定菜单酒水,厨房那儿都备着。
宝安园里,林云嫣坐在梳妆台前,挽月与她梳头、抹妆。
如此走出南宫门时,早已不见其他人的踪影了。
“你不如多想想怎么讨好皇太后,婚事办了就好。”
因为“未必是坏事”,多说这么些,反倒还显得“小人之心”。
再没有一个多的了。
陈氏道:“交代过门房了,伯夫人的马车一出府、就来院里报。”
后头的话还没有说下去,肩膀被人轻拍了两下。
那天,忙碌的是诚意伯府,是全福的恩荣伯夫人,辅国公府这儿东西从大门搬出去、就差不多结束了。
眨眼间,六月二十六。
徐简笑了笑,没说试、也没说不试,却也接了这话,接得其他人哭笑不得:“确实年轻,从没有活到过伯爷的岁数。”
小段氏一听,立刻就乐得直抚掌。
徐简不催,静等了会儿。
一个已故的定王李沧,一个坐龙椅的今上李沂,就这两人。
“唉,不能这么说皇太后,娘娘高瞻远瞩,不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
这是句大实话。
“我看他就是个精明人,他不爱掺和,偏偏他那些兄弟想折腾时都要拉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