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打断了他的话:“常主子知道你这么孝敬她吗?”
啧!
冯内侍硬着头皮:“小的一片心意,不求娘娘知道。”
凉归凉,冯内侍也能接受。
别的事情,曹公公未必掌握,但有名有姓的内侍们的状况,他一清二楚。
冯内侍道:“是,金公公不喜欢小的。”
冯尝是怎么曝露的?
太子着急之下,把他给供出来了?说是冯尝提示了徐简装伤?
能被主子派到太子跟前的人,岂会是仅凭经历就能“顺藤摸瓜”的呢?
当然,害怕依旧是害怕。
曹公公这人,别看此刻笑面虎,实则吃人不吐骨头。
寒风里,成喜一路小跑,跑得急了,踉跄了下,险些绊倒了。
金贵人不由皱了皱眉。
“什么叫一点就通呢?宫里那么重的规矩,你学得比谁都快,甚至不用人特意细细教,看都看会了许多。”
冯内侍只当听不出曹公公笑声里的讽刺,连声道:“小的说的都是真话,小的只为了皇贵妃娘娘……”
他知道曹公公厉害,他以为他的经历里有足够的“线索”让曹公公去筛选,他想着他多少能耗曹公公一些时间。
他咬死是翠华宫就好了。
话一问出口,就见成喜面露难色。
现在,冯尝落到了曹公公手里。
他听懂了,曹公公不是信了他为皇贵妃付出的“天真”,而是讽刺他竟然以为如此谎言就能过关。
把人交给那两个粗壮太监,曹公公快步往御书房去。
围场变故,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曹公公既不信他为皇贵妃做事,那再往前,也就猜个德荣长公主,或是闻太妃,亦或是他在宫里其他接触过的人手。
初进宫时,跟着一位从闻太妃跟前退下来的老太监学规矩,老太监夸他聪明伶俐,学了小半年,推荐他去德荣长公主府里做事。
让曹公公慢慢猜吧。
等到了主子跟前,他恭谨行礼。
也对。
“难怪皇贵妃宁愿闭门谢客都不找人打马吊。”
“永安人?”
曹公公调整了下坐姿,声音彻底冷了下来。
“你以为就你那些经历,值得杂家跟你耐心来耐心去的?”曹公公笑了起来,眼神格外锐利,“你晓得王六年落在杂家手里时都说过些什么吗?你比王六年有骨气?
杂家想听听,你和王六年说的对不对得上。
冯内侍挣了下身上绳子,倒不为解开,而是调整姿势,老老实实跪好了。
“佩服你的天真。”
哪怕最后丢了性命,起码他不会泄露了主子的身份,甚至能把水搅浑了。
“那你是学得快,还是早就会了?”
成喜道:“不知道被曹公公带去了哪儿,也不晓得是哪里出了问题……”
常主子仁厚、和善,这话一点不假。
说完,曹公公甩开了冯内侍,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指。
徐简在彰屏园里做戏,那他成亲前,翻诚意伯府的院墙呢?
他确实翻了,他是不是故意翻给跟梢的人看的?!
如此一来,等于是从当时开始,自家的所有举动竟然全在徐简的视野之中,还被用来将计就计。
啪!
金贵人重重拍了下窗板。
徐简,好一个徐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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