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陆,你说说,你那位父皇,那般可怕,能杀吗?"
这句话能说,但大概不能让一个人族这么轻描淡写说出来,所以一下子,那个卖酒娘子的心就再被提了起来。
西陆倒是没那么大的反应,照理说,她一个妖族公主,被人这么说自己的父皇,是不该这样的。
"能不能杀,你心里没数?"
西陆笑了笑,端起那碗酒也喝了一口。
"要是你自己能杀,你还需要在这里和我废话?"
西陆哪里是那种三言两语就能被被人牵著走的人,她的聪慧不弱於谢南渡,只是妖族思考问题和人族的方式不同,再加上她境界太高,很多时候不用多想,直接出手就能解决,所以才显不出她的聪慧。
但陈朝要是觉得自己三言两语之间就能说动她,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陈朝喝了口酒,幽幽道:"可惜,你不想杀他,但你的那位父亲,却好似一直在想杀你。"
这句话大概是到现在最重的一句话了,跟把一块巨石丟入湖里没有什么区别。
卖酒娘子的脸色变了又变,很难生不出杀意。
陈朝不在意。
西陆说道:"你眼前这位,货真价实是一位扶云境,还是天下最喜欢杀人的武夫,你真要想杀他,他看你一眼,你就死了。"
扶云两个字,意味著什么,武夫两个字,又意味著什么?
陈朝如今的名声,在妖域早就传开了,谁都知道人族的那个年轻武夫,以一己之力撑著北边的那防线,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杀了那个年轻人,那么大战就会变得轻鬆,他们南下的步伐,就很难被人阻挡。
但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名声不小的武夫,如今居然孤身来到了妖族的王城之中,对妖族的公主说出了这些话。
卖酒娘子的杀意消散,眼眸里多了几分好奇。
陈朝只是盯著西陆,笑道:"我认识的西陆,好像不是那种束手待毙的人。"
西陆淡然道:"你认识的西陆,难道就是个轻易受人挑拨的蠢货?"
陈朝笑了笑,"生死之间的事情,哪里是说挑拨就挑拨的,你这般聪慧,自然也能感受得出来,知道我並非胡说。"
西陆蹙了蹙眉,没有说话,只是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