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赶走了那个卖酒娘子,不是因为害怕她把很多事情说出来,只是她想和陈朝单独说些什么。
卖酒娘子安静离去,这里便只剩下西陆和陈朝两人。
西陆说道:"陈朝,我不知道你哪里去听的这些话,父女之间,不会生隙。"
陈朝嘖嘖道:"不说别的,光是我自己,就亲手砍死过自己的亲哥哥,你们妖族就更不用多说了,父子之间,兄弟之间,互相杀来杀去的事情,难道还少了?你自己那位父皇是怎么坐上那个位子的,你难道不知道?"
西陆平静道:"你说的无非之前故事,但如今不是之前。"
陈朝感慨道:"你那位父亲城府之深,比我要强的多,你从来都是他彀中棋子罢了。"
西陆不置可否。
陈朝看著她的眼睛,疑惑道:"你不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吗?到了如今也知道转圜,知道遮掩了?"
西陆依旧不说话。
陈朝嘆了口气,"不说别的,西陆,你为何一直没破境,是真的走不到那个境界?"
听到这话,西陆的眉头这才挑了挑。
这桩事情她谁都没说,但却没想到,还是被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看透了。
他离著自己很远,从未有什么亲密之举,也没有说过什么知心话,但居然最了解她的,还是眼前的他。
"你觉得呢?"
西陆笑了笑,这笑容里不见得只是轻蔑,还有些别的东西。
陈朝笑道:"猜来猜去很麻烦,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想,为什么到现在你父亲,那位妖帝还没发现我来到王城了。"
"说不定他早就知道我来了,但是却一直再在等我杀了你,杀女之名,他不想担,但总是想乾的。"
陈朝这句话,其实不亚於递出一刀。
西陆不说话,但肯定是被这一刀刺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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