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哥道:“哼,那姓李的又懂得什么?你先躺好,我瞧瞧你内伤如何。”
闻、古二人既知屋中女子便是那个杀人无数的女魔头,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过了好半晌,只听得天哥连声叹息,又接着道:
“你这次旧患复作,体内祸根已深,能保住性命已是徼天之幸,武功那是想也不用再想的了。
唉,除了那粒药王丹,只怕天底下,再没能医好你的物事。”
曲蒹葭道:“可药王丹,又不知被姐姐带去哪里了。”
天哥道:“不管她去了哪里,咱们都得把她找到,我再好好求求她,总不能让你一辈子这样!”
曲蒹葭淡淡地道:“求又怎样?你十年前,不是求过了吗?
她恨咱们不浅,就算把那药毁了,也不会给咱们。”
只听“啪”的一声,那个天哥手掌似是拍在哪里,道:
“还有个法子,若能找回那本书,你照着上面的正宗法门,从根基练起,未始不能收到以良逐劣、驱除祸根之效。”
曲蒹葭道:“隔了这许多年,倒要去哪里找那本书?这不如大海捞针一般?”
天哥慨然道:“只要于你有好处,便是千难万难,我也必帮你找到。”
曲蒹葭柔声道:“小妹多谢你了。”
天哥道:“谢来谢去,不是把我当外人了吗?
我猜出你是来找那姓李的了,便带着小翠找了过来,在左近搜寻,却怎么也想不到你竟藏在这等肮脏地方。”
曲蒹葭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逃下山后,怕林大业派手下来抓我。
我有内伤,打也打不得,跑也跑不远,只好和余婆子订了个卖身契。
料来那些人自诩名门正派,他们可不屑到这里来搜。”
天哥道:“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叫你今后如何做人?
我方才已在他们身上下了毒药。唉,好久不用毒,手生疏了,分量用得有些重。
我本想是等咱们走后,才教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去见阎王,没成想这么快就毒发了。”
闻、古二人心下大骇:”余婆子、牡丹他们死得莫名其妙,原来是被这人毒死的。
哎呦,我俩僵在这儿,一定也是中了他的毒药!”
屋内二人沉默了一会儿,那天哥又道:“那姓李的出来了,你知道么?”
曲蒹葭道:“知道了。”
三个字里透出淡淡的哀怨。
她接着道:“我求了他那么久,他说什么也不肯出来。可为了救那个丫头,便闯出来了。
真不知那个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历?”
天哥哼了一声,道:“什么来历?不过是年轻美貌些罢了。朝三暮四,人之常情。”
曲蒹葭轻轻叹道:“他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天哥的声音有些恼怒,道:“你还替他说话。你一番痴情对他,他又怎么对你的?
十几年了,他躲在观里享清福,任你带着内伤、颠沛流离。若非遇到我,你哪能活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