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迪娅观了信,将事情亦告之嵇昀,二人商量,江小雨既来书相问,自是将萨迪娅视为亲属,念在婚姻是人生之大事,切要审慎决断才好。
“李师泰一表人才,依我看,他对江姑娘早有好感,若这桩婚事成了,江小雨也算寻了个好归宿。”嵇昀不忘江怜儿临终时的嘱托,故闻听这件消息饶是有些欣慰。
“婚姻不是哪一方喜欢就行的事,还要看小雨对李师泰是不是有好感。”萨迪娅一边思量,一边说道:“你比如白大哥和莫姐姐,他两个天各一方,多年不见面仍心里互相挂念着对方,这样的感情才是让人羡慕不来的。”嵇昀点了点头,自顾自道:“也不知江姑娘对李师泰是怎样的心意......”萨迪娅撇看着痴讷的嵇昀,心里似乎有话可到了嘴边终是没讲出来。
数日之后,江小雨接到萨迪娅的回信,信中并无提及关于嵇昀片字。江小雨看罢将信小心收了,彼时媒人又来问话,江小雨这次没有拒绝,于是魏王府便为李师泰操办起婚事来。
届时,王重荣、李克用、李思恭、朱全忠等各遣派亲信来送贺礼,在京官员和将领纷纷前来祝贺。
席上,众嘉宾欢饮热烈,新郎官李师泰心花怒放,一场敬酒下来,坐在了忠武将领的桌前。王建、庞师古等对小弟娶亲皆表恭贺,唯有鹿晏弘脸色古怪,拍了拍李师泰的肩膀,借着酒意道:
“怎么不见你娘子过来敬酒?”
“二哥问了句露怯的话,喜宴上哪有新娘子抛头露面的。”韩建插话道。
李师泰则陪着笑,自斟了一杯向鹿晏弘递了过去,却被鹿晏弘轻推了去,并嘴里轻哼道:“果真是头一遭也便罢了。”
听了鹿晏弘不阴不阳的话,李师泰顿时没了笑脸,即问道:“二哥这话什么意思?”
鹿晏弘抬眼盯了李师泰片刻,然后饶有深意的笑了起来,
不顾李师泰一脸疑惑,鹿晏弘接过他手里递来的酒,缓自饮下。
“二哥喝醉了,别理他。七弟,我陪你去招呼客人。”王建轻描淡写地说着,起身带李师泰转去别桌,全然不顾鹿晏弘向他使的一番白眼。
“你怎么能说那种话?”
晋晖对鹿晏弘的做法表示不满,趁着李师泰离开,即质问起他。
“你这是跟我说话?!”鹿晏弘不禁勃然发怒。
“许你在人家大喜之日说疯话,怎不许我说话。”
“混账。”
“你混账。”
两人都酒劲上头,争吵地凶了竟在酒席上打了起来,宾客们劝阻不住,由着二人打烂喜宴的许多布设,直到杨复光问询赶到,才教人将他两个拉开。
鹿晏弘意犹未尽,即向杨复光禀道:“父亲名震天下,彪炳日月,我等身为子侄,更当立身持正,谨言慎行。我不过是见七弟娶一花牌,堕了堂堂丈夫之名,有心教醒他两句,实尽兄长的责任。可老四却嗜酒发昏,对儿大打出手。”
“住嘴!”
杨复光语气严厉,像是动了肝火,但在宾客面前横眉立目显然不妥,他按下怒气,就二子醉酒无状各自嗔叱一番,但就其他的事只字未提。
之后,杨复光又亲自与众饮宴,直到深夜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