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髦笑道:“昀儿,非是老头子要戏耍你,只是盼你早日成大器,这才伪造了尸体,让你觉得我已死了。”嵇昀虽然惊外,但见师父全模全样地站在面前,自是心花怒放,百倍开心,旁的事尽可不必去想去纠。
“师父,昀儿听您的话,已经找到了蛟麟神剑。”
嵇昀解下神剑,双手横递给太叔髦。太叔髦大喜,一口饮尽瓶中酒,观摩着神剑说道:“好啊,终于等到一雪前仇的时候了。”
嵇昀见师父开怀,自己更是由衷高兴。眼下就是日思夜想,苦苦期盼平灭九天圣教的时机,为了这一天,海昏派经历五代,流血无数,外加周道然、贾延锋忍辱负重数十载,牺牲极大,正可谓“苦心人天不负”,今日师父重逢,正值佳期,怎能不使人心情大悦。
须臾,嵇昀跳回大船,众人见他兴高采烈,于是询问舟中情形。
嵇昀据实相告,直言师父就在船上,野南浔等人闻之皆喜,唯独贾延锋生出疑忌,他反问道:“既是师伯到此,怎不与你一同过来?”嵇昀道:“师父嘱我先来和师兄打声招呼,免得吓着大家。”
“不对。”
贾延锋眉头紧皱,二十年的卧底生涯,使他养成了警疑的习惯。于是,众人催动大船逼近小舟,贾延锋、嵇昀当先跳上小舟,再想拜会太叔髦时,却见船舱内早已人迹全无,若非鬼魂凭空消失,便是有人潜水遁去。
嵇昀大为惊骇,朝四周呼喊师父没有响应,一股不安瞬间涌上心尖。
“师父,你不是说师公在这儿吗?”野南浔不明所以,尚在晕头晕脑地发问。贾延锋见蛟麟剑亦无踪迹,猜测道:“看来多是令狐云梦派来的人,为的就是骗走神剑。”
反应过来被骗,嵇昀的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骗子伪托何人不好,偏偏装成已死的太叔髦,惹起嵇昀气性,他索性纵起一跃凌在半空,浑身激起朱垠炎气。
贾延锋见状,急提了野南浔飞身跳回大船,于此同时,身后轰隆一声,小舟被嵇昀一掌击得桅断舷翻,破成数段。
师父并非在世,大战在即,好不容易得到的蛟麟神剑亦被歹人窃走,直把嵇昀气得面红耳赤。
贾延锋从旁建议,不如先暂停进攻,想办法找回蛟麟神剑,再图决战,毕竟令狐云梦手段卓然,盖压天下,没有了天下第一神兵的加持辅助,要战胜他确实困难,海昏派为了今番一战,蛰伏准备了几十载,与其没有把握的冒险一试,不如暂忍一时。
可嵇昀已经被九天教此番骗术惹怒了心火,纵使没有了神兵利器,凭他一身朱垠神功,再加众人扶持帮助,他亦决心与令狐云梦决一生死。何况奉旨出兵至今,九路大军皆已深入江南诸地,他这一支神威军顺水扬帆,正如凿进九天教心脏的一把楔子,断无止步退返之理,于是嵇昀命令船队全速航行,劈波前进。
风高浪急,山耸池深,黑白黄红四色标记的地方,便是背阴山下总坛入口处了。随着一声号令,善潜的兵士三五十人踊跃跳进江里,在水下寻觅许久,终不见沉水玄棺的踪迹,只好返回水面如实相报。
贾延锋道:“九天教害怕了。”嵇昀朝野南浔使个眼色,野南浔立即会意,带人从大船的船舱中取出事先备好的潜水棺,纷纷投掷下水。
“大家分批进入,汇合后一齐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