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畔与指尖相触的一瞬,不及一弹指顷。
夜色如墨,他带着十足十的虔诚和满足,就这样吻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像是怕碰碎了。
吻了那一下,他似乎就得到了全然的满足。
少年的面色从莹白泛上了薄淡的绯色,唇色也变得潋滟起来。
那双黑沉的眼睛焕出淡淡的光。
钟煜面上的光仿佛转瞬即逝,可那微光真切地落在他眼中,如同初尝了甜味的稚子。
他躺了下来,捧着沈怀霜的手,交错在自己指尖,收在了自己颊边。
那一个晚上,钟煜不敢睡太深。
在他的梦境里,自从修为到了金丹以后,修罗梦境很少出现失控的局面,他常常可以醒来,可等他不再沉溺旧梦的时候,梦境就会变成另一方旖旎的模样。
那梦境说是旖旎,其实说它绮糜也不为过。
有时候,他知道梦里是假的,却喜欢长久地沉溺在里面。
在那个梦境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抱住沈怀霜,大多数时候,他梦见的是在崐仑,他从沈怀霜身后抱着他,和他一起靠在书阁向下看去,沈怀霜身上的味道是清淡的,两人贴近时的热度温热,像春天来时的温度。
有时候,他梦见的是一片竹屋。
沈怀霜会坐在里面等他,他会展开棋盘,抓了一把黑子,问他,猜猜数字有多少。沈怀霜会对他笑,低头凝神下棋时,每动一下,那片袖子就会被他提起来。沈怀霜下棋看似温和,实则处处留锋,他会和他周旋很久,一盘棋常常从白天下到黄昏。
很少时候,他会梦见自己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