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祁天文思念、也从他母亲离世之后走不出来,却并没有住在母亲的房间内。

人的居住会打散原有的布局,二十年来这个房间内的布局没有任何改变,仆从只会偶尔进来打扫,祁天文脚步有些轻微地漂浮,慢慢地推开房门。

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

祁天文慢慢地走到房间内的桌前,那木质的桌上,有一张保护良好的照片,上面是母亲宋芹怀孕时揽住祁天文的照片,宋芹留着漂亮的长发,笑容很温柔,和祁明一样偏向于狭长的眼睛弯起来时总让人感觉到说不清的温和。

照片里的祁天文绷着一张脸,小脸又严肃又高傲,但和此时的冷凝不一样,小男孩的神色很别扭地放在女人怀孕的肚皮上,小男孩的表情显而易见的闪躲而飘忽,又别扭又傲娇。

祁天文的神经一抽一抽地跳动,因为酒精,神经里都被浸透着说不清的疼和麻。

而在桌子旁边,除了这张照片,一旁还放着一张被甩得支离破碎的照片。

相框没有换新,破碎的玻璃依然挂在照片上,照片里已经没有那个温柔的女人,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身形纤瘦、明显很少笑,但显然笑起来腼腆、脸上却长着可怖疤痕的小男孩。

小祁明却生生地拉着已经高了不少的祁天文,拉着祁天文的衣角,竭力地去靠近一旁那明显不耐又傲慢的高中生。

那张照片里,年幼傲慢的小男孩变成了高中生,那怀孕的肚子也成了活生生的小男孩。

第90章 狼狈

玻璃上破碎的痕迹把照片的两个人都区分成两半。

照片也已经旧了。

两张照片放在一起,却给人强烈的震撼之感。

祁天文望着那张破碎的照片,看着带着疤痕的祁明脸上那轻微又可爱的笑,心脏几乎要被撕裂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