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纵颐自然也无意于此时纠结这点小事,目光沉沉地看着少年再次道:“是。不止本宫,你还有沈合乾,我都要带到边疆打仗。”
还有沈合乾!?
他这个刚入宫就高热不退的废物去岂不是拖后腿!
自己好歹精通六艺,骑射俱佳,又对她一片丹心,在战场上自会尽心尽力。
可沈合乾不同,他被皇室视作耻辱多年,心中指不定对殿下生出多少怨恨之情。
善待良多,可能也只是养出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你不愿意?”陆叔兢表情复杂多变,沈纵颐看着看着不由得眯起眼,倾身一只手勾起他下颚,唇线抿直,眼神打量:“你瞧着有许多放不下的。”
万料不及沈纵颐会忽然靠过来,虽然她气势深沉,近身压迫的目的远大于亲近,陆叔兢却还是有些无措地眨眼道:“臣极愿意。也没有放不下的,但存着许多疑惑,望殿下为臣解惑。”
沈纵颐看人很透,知道陆叔兢没有旁的心眼,也就松手坐了回去,低眸淡声道:“问吧,想问的都问干净。”
下颚处残留着一点她纤指的凉意,陆叔兢伸手轻轻触了下,一触即分:“臣想知道殿下为何要亲自定边,您身份尊贵,容不得半分闪失。”
至于沈合乾,死便死了。
像他这种废物也只有死在战场上才能发挥出最后一点价值。
“国将不存,本宫何以来的尊贵。”沈纵颐心神难松,不由往后倚住椅背,眉心拧出轻微的皱褶,“别问这些小事了,本宫的命自有本宫自个儿担着。你们现如今便有仙术定住本宫的身,本宫也有本事金蝉脱壳去边疆。”
只有一次也好,便是虚幻也罢,她也一定要试着用自己的双手挽国势于将倾。
她不想出了幻境后,再一个百年的日日夜夜用来反思后悔如今的不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