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极既也暗里提醒要她行事无忌、从心向明,那么何必她苦苦自缚。
至于归宥那儿——
若是她率兵败敌国,归宥这位敌国皇帝不过也是阶下囚,任她玩弄而已。
她有的是手段,何愁收服不了一个囚徒。
想得长远,沈纵颐眉心渐渐舒展,她撑着侧脸,对欲言又止的陆叔兢弯眼笑道:“你若是惜命,本宫自可留——”
“并不是!”陆叔兢急急解释,不惜打断了她。
他不是惜命,不是。
在她眼中,他不想留下任何一点污点。
“我不怕,为国捐躯乃大丈夫所为。更何况这是殿下吩咐的,臣万死不辞!”
陆叔兢说得急切,太迫切地表示真心反倒显出一派意气,好看倒是好看,却不稳重。
沈纵颐笑了笑,坐直身,直视着少年,目光微微柔和:“本宫眼光不错,你陆叔兢果真是一众子弟里最好的。”
“还有何疑惑,一并说出,本宫为你解答。”
得了夸奖,陆叔兢弯唇,但回神想到床上这个祸害,神色又凝重起来。
他思忖着言辞,想要挑明沈合乾令人不安的忠心,却在此时,手侧传来一声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