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恨声,黑发垂落,遮住阴鸷眼神。
从侧殿出来,沈纵颐独身于御花园随意行走。
忽然从背后传出窸窸窣窣的碎响,沈纵颐神情一动,迅速转身。
“陆叔兢?”
正与墙上的陆叔兢对上眼神,沈纵颐当即蹙眉,“你不待在府中,作甚这么晚进宫?”
“我……”陆叔兢单手撑在墙头准备往下跳的动作僵住了,他也没料到能恰好和沈纵颐碰上面,有些尴尬地解释道:“礼官们今日回宫……”
“他们回来,你不当觉得轻松?如何还追到宫里来了。”沈纵颐长眸微眯。
陆叔兢莫名脸红起来,回答的声音不自觉放轻:“他们回来了,府中无人,我总是觉得这事不太真实。”
“后悔了?”沈纵颐朝墙上的人招了招手,“下来再说。”
陆叔兢先是焦急地回了一句:“不后悔!”,而后又似乎觉得她后半句话有些关心的意味,便有些羞赧地弯唇,立马利落地从墙上跳了下来。
他稳住身形,而后便跑到了沈纵颐面前,发带束住的高马尾脑后左右晃动,穿着一身明蓝色劲装跑来相得映彰,分外少年意气。
沈纵颐看着高大俊朗的陆叔兢,他在边疆多待了一年后肤色深了些,但衬得眼睛更亮了。
一双睫毛浓密的桃花眼如此欢喜地盯着她,里间闪烁的亮光稚气璀璨。
“用过晚膳了吗?”沈纵颐抬手,摘掉陆叔兢鬓角处不知何时沾上的碎叶。
素白的手从耳边像风般拂过,掀起陆叔兢一阵又一阵的心潮,他脸红得更甚,喜滋滋地答道:“用过了,今晚吃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