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婚事便定在七日后,这七日里,陆叔兢被礼官约束在府中接受诸般礼节训练,免得其入宫后给皇室丢面。
沈纵颐不曾问过陆叔兢受礼官苛训时的感受,他这般肆意自由的人想必是难受的,但她成日里除了处理政务,便是偶尔去看一眼归宥,看看他有没有不堪受辱自戕。
实是没有闲暇去关心陆叔兢。
归宥不知从何得知她不日便会纳面首入宫,这日傍晚再见她时,眉眼阴沉沉的,再不是乏味的漠然。
沈纵颐见状挑眉:“朕纳面首,你不当高兴?”
“他若服侍得比你好,你对朕而言便再无用处,朕说不准会放了你。”
穿着宽松玄衣的男人闻言抬眸,紫琉璃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她,“我对你毫无用处?”
沈纵颐:“你这几日的功夫是有长进。”
“但还抵不了朕对你这张脸的厌烦。”
她说完转身欲走,忽听身后男人低声道:“你既如此厌我,那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反倒让他一而再再二三地与其情动。
待他弥足深陷后却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开。
沈纵颐垂睫,望着归宥隐忍俊美的脸,忽而捏住他的下颌抬起他的脸,俯身沉声道:“不急,会有一日,我会真正地杀了你。”
话落,她一把扔开他的下颌,起身俯视着端坐的男人:“这殿中刀刃你尽可自用。”
沈纵颐离去之后,归宥握拳,抬眸见桌上茶杯整齐地摆放着,心里陡然升起巨大怒火,挥手便掀翻了桌子,瓷杯倒地,登时噼里啪啦摔得粉碎。
“沈、纵、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