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会想办法的。她告诉我希望进一步扩充力量,增加组织里面的新鲜血液。”
安德鲁嘴里的夜莺,就是布隆夫人的代号。自从拿捏到对方的软肋后,他就没打算处理掉这位女间谍,而是让她继续为自己效力。
作为一种残忍的效忠方式,布隆夫人必须用火红的烙铁来自毁容貌,此外她还要改变声带,以防范被熟人看出破绽。
不过,这种惨绝人寰的自残方式也带来了另外一个好处。那就是改头换面的布隆夫人可以自由前往杜埃城,与女儿玛丽相认。至于布隆夫人编撰什么样的传奇故事,还不是驾轻就熟的一件事情。
这种与“毒蝎美人”还算默契的合作,安德鲁也不知道能持续多久,还是先熬过下一场战役,以及下下个月的热月政变再说。
前脚打发走了布鲁斯,安德鲁后脚就看到了到任的炮兵指挥官塞纳蒙上尉在用手指敲打着敞开着的房门。
“请进吧,我的朋友!”安德鲁微笑着迎上前,将大自己三岁的塞纳蒙请进来。此时,守在走廊上的一名卫兵顺势将房门关上。
应该说,这塞纳蒙前日来军营里报到后,第一次主动来找安德鲁。这两个儿时的小伙伴,相识到现在差不多有十七八年了。
安德鲁从酒柜里,拿出一杯产自阿尔萨斯的白葡萄酒,斟入酒杯,递给了上尉,然后两人一同举杯痛饮。
“我的朋友,你还记得吗?我们一起偷吃了为巴斯通主教准备的鹅肝酱。哈哈,可怜的特蕾莎嬷嬷气得上蹿下跳。不过我们也很倒霉,居然被胆小的小汉克出卖了,结果两人一同罚站了一整天。
……还有一次,你突发奇想,带我去跑到德米拉侯爵的地窖里偷喝雷司令酒,因为担心被家里人发现,结果躲在地窖整整一天一夜,最后还是你的母亲提着油灯,在一个空酒桶里找到了我们。
……哈哈,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而又让人难忘啊!在你离开斯特拉斯堡,前往你父亲老塞纳蒙将军主持的梅斯炮兵学校之前,你就是我安德鲁唯一的朋友。好吧,那个曾经出卖过我们的汉克也可以算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