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仲亨被谢临看得心里发毛,低下头,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师的意思是,此画为假?”
谢临直言道:“黄伯鸾所画翎毛,一贯勾勒得精细工整,几乎不见笔迹,此画不仅神不似,形亦散乱,即使放在赝品中,也是下下乘。”
吴仲亨闻言大惊失色,连忙收起画卷,躬身一揖:“弟子愚昧,还得仰仗老师多多赐教。”
“愚昧?”谢临微微一笑,声音很柔和,“我瞧你倒是机敏得很,就是要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吴仲亨浑身一震,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十分难看,竟羞愧得不敢再抬头。
他做的那些事……老师全都知道了!
谢临不再说什么,弯腰钻进了轿子。
十来个训练有素的护卫围拥着谢临的轿子走远了,吴仲亨却仍怔在原地,指关节捏得噼啪作响。
……
吴仲亨带着满身怒火回到绛云阁,一踏进门槛,小厮就迎了上来,为他宽衣。
“爷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早上您刚走了不久,七小姐身边的采薇就过来了,让奴才把这个转交给您。”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交给吴仲亨。
吴仲亨眉头紧拧,接过荷包打开来一瞧,发现里头是一条鹅黄色的丝帕,隐隐带着女儿家的馨香,右下角还绣着一枝红豆。
小厮见了这暧昧的丝帕,越来越搞不懂爷是怎么想的了,谢七小姐那头还没着落呢,这边又摊上一个顾七小姐。
谁知,吴仲亨把荷包带子一系,肃了神色,对小厮说:“去把昨夜七小姐送来的那盒点心拿过来,我要去给姨母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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