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怎么知道的?
谢景安眼前一阵发黑,手脚都是冰凉的,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一开口,牙关都在打颤:“父亲,我……”
谢临打断他,语气冰冷:“开口前先想好了,你要再敢糊弄我一个字,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这句话,宛若晴天霹雳。
谢景安“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脸色惨白,声音慌乱:“那幅墨竹图,的确是儿子从秦王殿下手中得来的。不过我绝对没有主动去结交王府的人!我在游历的路上,偶然认识了一位文士,他带我去了一个诗画会。我当时以为,那就是一个普通的诗画会,没想到,却在那碰见了秦王殿下,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那位文士曾做过王府的门客……”
言及此处,谢景安身上直冒冷汗,有种呼吸不上来的感觉。他抬起眼眸,小心翼翼地看了父亲一眼,立即又垂了下去。
“继续说。”谢临目光冷冽。
谢景安吞了一下喉咙,接着道:“殿下得知我的身份,主动和我搭话,说,说他很欣赏父亲您的才华,还邀我去王府做客。儿子知道不合规矩,但当时,儿子第一次见那样的大人物,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也怕拒绝了,惹怒了殿下,就去了……”
明棠坐在屏风后的圈椅上,听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忍不住去想谢临此时会是什么心情。
书房里的空气凝滞了片刻,明棠听见屏风外传来谢景安磕头的声音,带着哭腔:“父亲,儿子知道错了,都是儿子一时糊涂,儿子以后再也不敢了!”
“原来你还知道自己错了……”谢临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讽刺,“我问你,那幅《墨竹图》是你买的,还是王爷送你的?”
谢景安的额头贴着地板,浑身发抖:“送,送的……”
“好啊。”谢临自嘲地笑了笑,像是在笑自己,“谢景安,我该说你什么好?明知道不合规矩,私进王府也就罢了,还敢收人家的礼,瞒着我带回家里来。”
“你还收了王爷什么东西?抬起头来回话!”
谢景安挺直身板,焦急道:“还有一幅陈肱的《骏马图》,别的再没有了!”
谢临立即叫了谢晋进来,吩咐道:“你去把上回大少爷带回来的东西,全都找过来。”
谢晋应诺去了。